二人对视一眼,卖力地帮顾凉处理起糕点来,三个人效率很高,申时初就做完了。
“小姐!属下陪您一起去吧!”
玉壶殷勤地帮顾凉换了身衣裳,拎上刚出锅还温着的桃花糕,上了往镇北王府的马车。
此刻的镇北王府上下,好像被一层无形的阴云笼罩着。
越是往后院,低气压越是明显,好像连呼吸都带着一股压力。
院内遍地狼藉,兵器架子被劈得四分五裂,沙袋上全是窟窿,里头的沙已经泄了一地。
木桩群歪的歪倒的倒,上头沾着些许血迹,有几个甚至是被人从中间打断的……
还剩下一个幸存的独苗,一声轰响后,也光荣地倒地了。
伏在房顶上小心观察的影卫,大气不敢出。
戌十一咬着牙怼了齐桁一下,用气音说道:“你说你没事跟主子说那些话干什么!报喜不报忧你不知道啊!”
齐桁也没想到裴聿能这么疯。
按理说主子也该习惯了,以前永宁郡主和秦王那么亲密,也没看他这架势——
都快把这院子拆了。
他低声回答:“我不是想让主子赶紧制止吗!再晚就来不及了。”
“你也不是第一次认识永宁郡主。人的性子哪有那么容易变!她跟秦王那点事儿你也不是不知道,都到这个地步了,制止有用吗?主子以前制止过那么多次,哪一次成功了?与其给主子添堵,不如能瞒多久瞒多久……”
戌十一怨气满满,气得磨了磨牙。
他本来以为永宁郡主真的回头了,事实上还是他太天真。
院内已经没有一块好地方,发疯的人才慢慢停了下来。
站在狼藉中的裴聿衣衫凌乱,发冠也掉了,披散的墨发挡住了他满是血丝的眼睛,周身的煞气让人望而却步。
短暂的发泄中和了他的怒火,没让他失去理智抄刀去砍了裴荀的狗头。
裴荀的喘息带着颤,垂在身侧的手上血迹斑斑。
戌十一和齐桁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心底涌上浓浓的嘲讽和自厌。
他确实是天真了,居然会信顾凉能放弃裴荀!
顾凉为了裴荀做了那么多,在她心里裴荀一直是特殊的,他说什么顾凉都奉若圣旨。
她的心在面对裴荀的时候那么软,这一天注定是会来的。
而自己只是顾凉刺激裴荀的工具,亦或是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但就是再精美的替代品,也比不过她真正想要的人。
轰的一声!
院内唯一还挺拔的一棵老树,重重砸在了裴聿的面前。
在漫天尘土中,裴聿坚定了视线,面上的笑容偏执又癫狂。
他本来已经要退婚放顾凉自由,可是顾凉偏要诱他入局。
那这个局什么时候结束,就不是顾凉说了算了。
既然选了他这个替代品,顾凉就要认!她这辈子别想离开他身边!
裴聿眸色阴冷,面无表情拾起一条碎布,粗暴地裹住了流血不止的右手。
提步走出院落,边走边道:“叫内阁的人,给裴荀找点事做。”
戌十一无声落地,“是,主子。”
他看看裴聿两手的伤,说道:“主子,让齐桁先给您看看手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