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扎曼擦完汗,心情稍稍平静,装作为难的样子说道:“这…我恐怕我没办法帮你达成心愿…
我和那位‘阿赫玛尔之须’的佣兵团长…我们的相识源于一场意外,为了保全性命,我不得已允诺定期向他出售一些商品,但只是粮食、香料、布这类杂物,提心吊胆地赚个一星半点。
你应该知道的,以我的人脉,还搞不到枪支弹药、书籍这类东西。至于你说的,约他见面的事…
以前从来都是他主动联系我,给‘神王之遗’的团长送信?我哪敢啊?就算我真想,也没人敢接这个委托。”
他没有否认自己和“阿赫玛尔之须”的团长有私交之事,他知道哈罗尔特既然能点名道姓要见他,那肯定是从哪里听到了什么风声,
他可不敢小觑了那位多莉老爷的情报网,要是现在死不承认,指不定对方下一刻就能把证据拍在自己脸上,到那时候再辩解就非常被动。
可是他不能将库塞拉的联系方式告诉哈罗尔特,眼前这位可是刚刚才发表了要将“神王之遗”一网打尽的豪言的激进分子,
他不可能出卖自己的好友,只能在言语里不断暗示,他确实没办法提供帮助,他非自愿和“阿赫玛尔之须”合作,他想摆脱这种关系已经很久了。
哈罗尔特听完,点了点头:“我知道你很为难,我不会强求你为我涉险,我要你做的就是在给他的回信当中告知他迪希雅的情况,
嗯。。。换句话而言,告诉他迪希雅在做我的助手,我从迪希雅那里了解到她还有位做旅团团长的父亲,
你代我向他问个好,请他看在迪希雅的面子上,下次看到多莉的商队时能够网开一面。”
沙扎曼思索片刻,在迪希雅的父亲库塞拉的计划中,迪希雅本该被他雇佣,成为他的女儿迪娜泽黛的保镖,但迪希雅却半路被哈罗尔特截胡了,他早将这个“意外”以书信的方式告知库塞拉。
库塞拉得知迪希雅成了学者的助手,在搞一些深奥的研究,而且得到的待遇还不错,他的心情就和一名农村父亲得知自己的女儿成了村里第一个研究生一样兴奋,
他的回信中,不乏对雇佣了迪希雅的学者哈罗尔特的推崇,他用了整整一页纸赞美哈罗尔特眼光独到。
而且这些年“阿赫玛尔之须”的行动突然变得很古怪,在沙漠被劫掠的商人的口中很少再出现这个名字,
这或许说明“阿赫玛尔之须”试图改邪归正,寻找新的出路,只是每每他问起库塞拉有何打算时,库塞拉总是含糊其辞,让他摸不清这个好友究竟想做什么。
那哈罗尔特要求增添的内容并不会对库塞拉造成什么实质影响,库塞拉甚至可以直接无视他的示好,但这就不是我的过错了。
沙扎曼权衡了一下利弊,谨慎点头道:“这自然没什么问题,可我不知道他下次给我写信是在什么时候。”
“没事,有消息你再来通知我就好。”哈罗尔特说。
沙扎曼应下了,这次和哈罗尔特会面后,他内心一直无法平静,他在这次谈判中始终被哈罗尔特牵着鼻子走,他感觉自己在对方面前好像没有隐私,这让他怀疑自己附近到处是对方的眼线。
他在心中暗暗祈祷库塞拉不要再给他写信,但事与愿违,一周后,库塞拉的猎鹰就落在了他家的窗台上。
沙扎曼只好派人通知哈罗尔特,因为上次谎言被当场戳穿,他不敢有所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