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越低头冷笑,一字一句犹如泣血那般痛入心扉,悲凉而疯狂:“我没有姐姐那么超凡的智商,你却用教育她的那套用在我身上。”
“我不是学习的料,而我儿时的时间,除了睡觉的固定6个小时,其他时间全在学习各种知识上,我没有童年,没有私人时间,我甚至没有自由。”
“我只是偷偷喜欢一个女孩,我有错吗?你烧光了我收藏她的所有照片,你扔掉她送我的所有礼物,你甚至不让我见她,逼着我交女朋友,用各种手段让她讨厌我。”
“如你所愿,她很讨厌我了。”白越冷笑,痛心疾首道:“可怎么办?我是疯了,被你逼疯的。”
“白越,你姐夫,他要是知道你伤害他最疼爱的侄女,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白越眼眶通红,狠厉低吼:“莫宛甜,我要定了,那就让他杀了我。”
说完,他挂断了手机。
他丢下手机,双手猛地握住栏杆,痛苦地低下头,闭上眼深呼吸,身体快要撑不住地微颤。
他死死用力握住栏杆,手背青筋暴起,心痛的感觉让他变得无法自控。
童年的回忆,除了莫宛甜,其余的全都是悲和苦,寂寞和孤独。
初中时的他,在书房学了几百遍的外语文章,脑袋嗡嗡的响身边除了老师就是试卷和作业。
那年,爷爷去世了。
他最痛苦最无助的时候。
阳书房的阳台外面,莫宛甜扯着风筝线敲响他的玻璃门。
他推开门的一瞬。
莫宛甜把风筝线递给他,“小舅舅,我哥说你好可怜的,天天只知道学习。别学了,看看天空,放放风筝吧。”
他第一次扯上风筝线,是在他初中时期。
第一次真正地抬头,看天空的颜色,看风筝飞翔,感觉自己连一只风筝都不如。
后来。
莫宛甜经常跑到阳台后面,偷偷给他递一些好玩的东西。
游戏机,五子棋,漫画,飞镖盘,甚至是水枪。
她很爱笑,好像在她的生命里,就从来没有忧愁和苦恼,没有困难和伤悲,每天都乐观向上,开开心心的模样。
在她的眼睛看到的世界,全都是美好的。
刚好与他相反。
他的童年是压抑的,痛苦的,天空也是灰色的。
只有看到她时,才觉得这世界原来也有色彩。
可是,他母亲看透了他的心思。
更可悲的是,莫宛甜跟他是亲戚关系。
即使没有血缘,也代表着这辈子都不可能。
白越想着想着,又忍不住仰天苦笑。
他以娶俞嘉欣为条件,得以回到北国,成为莫宛甜的上司。
这种机会,这辈子也只有这一次了。
他的时间,还剩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