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三哥还有事情要交代?”
“咳。。。此事回头再议也并非不可。。。我不过先知会你一声。东南富庶,自然风光也美,此次巡查是个人人争抢的好差事。”朗康辙环顾四周,低声道:“东南织造局闻名全国,它的主事官员郑其昆,和漕运总督郑其森是亲兄弟,都是太子的人。东南织造局每年为宫廷采购用度,中饱私囊的数目不可估量。你此次前往,有个重要的任务……”
“彻查郑氏兄弟?”朗寅释接口道,看向朗康辙,他心中了然。朗康辙想从东南织造局入手,扳倒太子的两员大将,借机将火烧到太子身上来。对于巡查的钦差大臣来说,查抄官员并非难事。
“那边只怕不会留太多马脚,你要多想想办法。”朗康辙神情严峻,关照道。
“三哥力排众议,把这好差事交付我身上,这般信任,寅释怎能不尽心尽力。”朗寅释宽慰着他,“放心吧三哥,不会让你失望。”
朗康辙这才露出些许笑意,“你明白就好!我就知道小释能懂为兄的一番苦心,如此良机,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断不能错过。”朗康辙抬头看了看天色,拍了拍朗寅释的肩膀,“也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三哥会再找你商议。”点头示意后,朗康辙匆匆而去。
长长的朱漆宫道上,只剩一身正红朝服的朗寅释。
朗寅释望着朗康辙的背影,不由想起前一晚与兰溢泽的谈话。
亭子里两人对月饮酒,夜色未央,酒意正浓。
“你可知,我为何要你将右相除掉?”心口被酒激得暖融融的,朗寅释感慨一声,问道。
兰溢泽端起酒盏,惬意的浅啄一口:“略知一二。只是,没想到王爷一出手就瞄准了右相。右相现在风头正盛,除了他,岂不是朝堂震动?”
“若是他已经没了势头,除他还有必要么?”朗寅释饮一口酒,笑道,“朝堂震动是不可避免的。”
“这个时候,再大的朝堂震动都不奇怪。三哥与右相结盟,地位直逼太子。升龙山之行,修行宫在前,救驾重伤再后,三哥在父皇心中已无可取代。何况,还不乏有人为他说话。他已是登峰造极之势,只若再发现太子一个把柄,三哥便有取而代之的机会。”
兰溢泽:“王爷是说,情势紧张,太子定会有所动作?”
“不错。自回京后,父皇就将一干重任,都交付三哥处理。太子定已觉察。若能扳倒右相,倒是能松口气。可右相此人偏偏没有把柄可抓,你在茶楼研究了三天,都没有找出右相的漏洞,太子那边想动手,便也只有灭口这一个办法了。”
“所以,我们要引导太子动手,刺杀右相。”兰溢泽接着分析道,“我们不能作为第三方势力介入,否则煊王必然知道有人藏在暗处。”兰溢泽理着思路,“既然如此,为什么要伪造这自然死亡?”
“因为不放心。”朗寅释神色认真,“太子不是傻瓜,升龙山之行便能看出,他有心谋害,却不想脏了手,坏了他多年的名誉。他势必会找人背锅。”
兰溢泽恍然大悟,“背锅的便是凤栖阁!因为太子想除凤栖阁已久!既如此,不如我们提前一步将‘锅’送上门,既能影响他的决定,又好废太子一颗棋子!”
“一点不错。”朗寅释淡笑,点了点头。
“还是王爷考虑周全!”兰溢泽佩服道,“我原本以为,王爷要除右相,是希望削弱煊王的势力,不料王爷早已统筹好全局!”
“你说得倒也没错。”朗寅释神色平和而镇定,带着一丝机敏的微笑。“右相一除,我便老老实实待在府里,等着三哥来喊我上朝。”朗寅释望着兰溢泽,眼底流露出自信的笑意。
“果然!”兰溢泽哈哈大笑。“这才是王爷最根本的目的吧!”
“他现在没有别得选择了。父皇是更看重他,可他也失去了最有力的帮手,他现在,急需要培养一个强势的助力。那便是——本王。”朗寅释慢条斯理道,笑了起来。
眼前仍是长长的朱漆宫道,朗寅释从记忆中回来,眉眼舒展从容一笑,他撩开衣袍,信步离去。
三哥,我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人哪,若能少一份贪心,少一份狭隘,就不会失去身边真心待你的人。在这看似聪明的时时提防,处处打压中,你何尝不是断了他人对你的最后一丝情份?
只是三哥,你又当我是什么呢?
君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你视我如棋子,我又该将你看成什么呢?
走出宫门,朗寅释深深吸了口气,抬起一双深邃的眉眼,望着京城的天空。
与朗康辙分道扬镳,已经是不可更改的事实。他的眼里充满了沉着笃定。
他觉得,他好像变了。
但是,一切似乎又没变。
※※※※※※※※※※※※※※※※※※※※
求鼓励求支持!!作者君写不动了,需要一个亲亲才能爬起来xd
双十一大家剁手了吗,故宫淘宝里有个眼罩,叫做:“朕不能看透”,hhh,你们有从本章中找到这句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