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何处行刑?”宋初一问道。
“在东街的土台。君上亲至为籍师帅送行。”姬眠顿了一下,转而问道,“你打算出现去救人?”
宋初一点头。
“你了解卫侯多少?”南祈盯着她的眼睛,“他并非是一个懦弱仁慈的君主。”
“那又如何?”宋初一淡淡一笑道,“我对很多人食言过,但不会对籍羽食言。因为他讲信义,也一直信我。”
倘若不是信任,在赵国时,她也不能那么轻易的便将他撂倒;倘若不是信义,他也不会身受重刑,却还守口如瓶。
这样一个人,宋初一不会拿他的性命冒险。
“罢了,你既然如此说,我便当你有了妙策。今日随我偷偷回去吧,不让砻谷将军知道。”姬眠恳切道。
宋初一沉吟片刻,拱手到,“多谢两位。”
倘若他们真的想对她不利,直接跟踪季涣,而后带人杀上门不是更稳妥些?而且有一段时间的相处,宋初一对这两人的脾性算是比较了解。南祈出自黄老道学派,因道家不甚受重用,所以他只能寄身在小国;而姬眠是法家人,各国的变法刚刚落幕,他又不甘心做一个执法者,也就在卫国混日子。两人都是重志向而轻名利之人。
几人说定办法后,便立刻离开。
因姬眠的院子距离砻谷府稍远一些,所以宋初一与季涣便暂在他府内住一晚。
马车上,姬眠道,“有人暗中监视我们的院子,不过大约觉得你不可能冒险前来,所以松散的很。”
卫侯绝大半的注意力都放在籍羽身上,因为他觉得籍羽咬住一个字都不说,肯定是知道实情。
马车便和平时那样,轻松驶入院内。
几个人下车便进了屋,南祈稍稍呆了一会儿,便乘马车回到自己的院子。
因着宋初一明天要独身赴险,周围或许又有人监视,姬眠并未拉着他诉说别来之事,分别洗漱之后,便各自休息去了。
在生死边缘已经不是一两次了,所以宋初一不紧张,她只仔细想了几遍,便闭眼睡觉了。
夜黑梦甜。
宋初一酣睡到天亮,直到外面饭菜的香味飘进来,她肚子咕噜一响,才醒过来。
想到昨天晚饭未用,宋初一翻身起塌,披着袍子,顶着满头的乱发便走了出去。
正在喝粥的姬眠目瞪口呆的看着她这副尊容,直到她自来熟的找了盐去清洁牙齿回来之后,才堪堪回过神来,“你昨晚做什么了?”
季涣如实的告诉他,“先生一个人可以睡的热闹非凡。”
宋初一半眯着眼睛给自己盛了碗粥,叼了根咸菜缓缓嚼着,也不打算理会他们。
“我给你准备了衣物,虽说可能会大一些,但保证你穿了之后镇压全场。”姬眠兴奋的搓着手。
宋初一喝了口粥,半晌才道,“不穿更镇压全场。”(未完待续)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