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当水洗。
林继祖呲着獠牙剥开林默的手掌,打火机最后落在林默的手上。
原本歹毒的嘴脸秒变成人畜无害的可怜兮兮模样,林继祖声泪俱下地冲出手术室。
“爸,妈,姐姐,救我……林默哥哥反悔了,他不肯给我捐肾,说已经被割下来的肾要给他装回去。林默哥哥还要放火烧死我。”
一大家子把林继祖簇拥起来,关怀备至。
没有任何一个人走进手术室看看里面的林默。
林默潸然落泪。
在外面的,都是他的至亲。
血浓于水的亲父母和亲姐姐。
可他,在亲生父母和姐姐眼里,连条狗都不如。
狗,都能得到主人赏下的一根骨头。
林继祖豆粒大的泪珠往下掉,惊恐失色。
“我只怪我命不好,得了尿毒症。需要重新装新的肾。不然,也不需要林默哥哥捐肾给我治病。”
“都怪我,让我病死算了,总不能让林默哥哥生气把我烧死。只要我死了,林默哥哥才能好好地活着……”
一个晕厥,林继祖丝滑地倒在妈妈李爱英的怀里。
“继祖!”林如海声嘶力竭,“林默这个逆子,心肠好歹毒。不就是割肾吗?至于要杀了我的好儿子继祖吗?”
“爸,两个肾而已,林默又不是给不起!”
“乡下来的,就是小气!”
“继祖才是我们家的宝贝疙瘩,他林默算什么,也就是徒有其名的血缘关系而已。”
“割林默的肾,是看得起他!”
“……”
林默的七个姐姐你一句,我一句,话里话外的意思是:
割林默的肾,天经地义。
林如海怒气冲冲摔门走进手术室,抱起保温箱里的一双肾,头也不回地走了。
半分眼神,都没给到林默。
林默嗤笑着。
可笑!
这就是与他血脉相连的一家人。
亲生儿子的死活,都不如一个养子的一滴泪。
在十八年前,李爱英在医院生下一个男婴,当天夜里,男婴儿就被人贩子偷了。
男婴几经转手,卖给了山沟沟里的一对不能生育的老夫妻。
老夫妻给男婴取名叫陈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