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头也痛了。
自嘲一笑,原来,我还是会嫉妒。
原以为那些女人对于他而言不过是暖床、生子的工具,但万不想此番他认了真,居然亲自去迎亲。
可以说,这个燕小满不是‘纳’进来的妾,而是‘娶’进来的妾。
纳妾本不应该如此奢华、铺张,纳妾本不应该赛过‘娶亲’,但李世民素来是个不按规矩出牌的人,如今他要将‘纳妾’之事赛过‘娶亲’便要赛过,谁敢说半个‘不’字,谁又敢说一声‘不合规矩’?
“娘娘,前面传话,吉时就快到了,王爷和燕贵人的轿子只怕也差不多到府上了。按规矩,王妃娘娘得到花厅接受燕夫人的跪拜。”
“不去。”我再大度、再淡定,但此时也有说不出的痛。曾经心若止水的心因了这起婚姻的热闹而被搅得翻云吐雾。
“娘娘。”
“人说母子连心,母就是子、子就是母,让乾儿去,让她拜乾儿便是。”语毕,我也不理睬如云、如月二人震惊的神情,拂袖进屋。
他李世民能够当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我为什么便不能!
半晌,外面传来秦妈妈的声音,“还不去找到小王爷,按娘娘吩咐的去办?”
恍惚听得如云、如月二人道了声‘是’后纷纷跑动的脚步。
看着菱花镜中那个嫉容满面的我,我突地笑了起来,“妈妈,您说说,我现在这个样子像不像嫉妇?”
“何止像,简直就是。你方才那样子将如云、如月都吓着了。”
轻叹一声,我说道:“妈妈,我以为我早想透了,却原来……他的一举一动仍旧会伤到我。”
“你不是说只要做王爷的第一个女人便足够了吗?”
“可燕小满会做他最后的女人。”人都说,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这样算的话,我仍旧是个输家。
“傻姑娘,痴人一个。像极了老爷。”说到这里,秦妈妈眼睛一红,又道:“老爷恋千金公主而不得,宁肯苦一世,如痴如狂。”
是吗?
是啊!
还真像。
父亲没得到过都苦了一世。
我得到过又失去了,还不知要苦几生几世,若哪一日我回到21世纪都不知会不会还因这个时代的事而感到心痛。
呵呵……谁叫我的身体中有父亲一半的血液呢。
“几天了,你真不见颉利?”
听闻李世民高调纳妾之事,颉利特特从突厥赶来,一来为刘武周占据太原时他力不从心而致歉,二来祝贺李世民纳得新欢,三来看看他的妹子兰诺伊,四来更为李世民送来三匹宝驹:飒露紫、什伐赤、青骓。
最奇的是那名唤‘飒露紫’的宝马,浑身透着燕紫色,承乾喜爱得紧,自从得了这‘飒露紫’,他天天不是缠着李世民便是缠着兰诺伊教他骑马。颉利对承乾爱极,时不时的亦是充当老师的角色。
至于‘什伐赤’和‘青骓’,听闻是波斯王送予颉利的,颉利知李世民爱马,是以借着这喜庆又转赠李世民。
这三匹宝驹和颉利前番送予李世民的‘特勒骠’、‘拳毛騧’都是日行千里的良驹。可以想见颉利为了讨好李世民还是下了血本的。
前番,我命地煞星替颉利送信,让颉利免于刘武周、咄吉的联合军事打击……也因了此,‘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的刘武周丧命在咄吉手中。
但是,无论是萧皇后的事还是地煞星送信的事,颉利并不知是我所为。
见我久不作声,秦妈妈又问道:“莫非娘娘觉得颉利就是那青铜武士的门主?”
“若他是门主,他定然不会来见我。”说到此处,我嘲讽笑道:“正因为他不是门主,我才不想见他。”
“娘娘这么肯定?”
“起初虽有怀疑。但如今细细想来,那门主的身高和颉利有着太大的差别。就算声音能够作假,但颉利的中原语言说得不流畅,再假也假不来。所以,颉利定然不是门主。”
“说起门主,老身想起一事。地煞星有信传来。”
我心中一喜,“如何?查到了没?”
“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