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单雄信再不得救治,定不保命。我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问道:“王爷息怒了吗?清醒了吗?”
冷哼一声,他背过身。
从他的拳头捏起又松开,松开又捏起,我知道他仍旧有置单雄信予死地的想法。只是他在想,是让单雄信痛快的死还是痛苦的死。
“王爷说过,放阿信三次。求王爷,救阿信,放他第三次。”
“原来,本王的王妃……她的心一点也不小,原来还是有人的,还是懂得疼惜人的。”说到此处,李世民猛地回头看着我,厉声喝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此番本王救了他、放了他,第四次也许便是本王死在他手上?本王死了不足惜,你这个狠心的女人有没有想过,本王死了,本王的蚕儿怎么办?”
被他狠厉的话震得一时无语,我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是这世间最大的一个笑话。
随着李世民的话落,他猛地击出一拳,床榻在他的拳风下击得四零八落,而我也狼狈的倒在一地碎片之中。还来不及惊叫出声,只见他已然大踏步转身,大手一抓,已然将单雄信提到手中。
“王爷。”
闻言,他猛地回头,狠狠的剜了我一眼后,提着单雄信如飞而去。
内寝之中一片零乱,也呆不得了。
失魂落魄的来到外间,如云、如月正抱着承乾发呆。一见到我出来,她们二人急急上前,“娘娘……”
我摆手,示意她们二人都不要说话。然后我将承乾抱过来,说道:“都闹了一晚上了,你们去休息罢。”
“娘娘,我们先将这里清理清理再说。”
眼见如云、如月要进里间,我叹声说道:“太晚了,明天罢。别吵醒了小王爷。”
闻言,知道我心中难受,如云、如月二人相觑一眼然后默默退下。
一时间,方才还热闹之极的三思园再度宁静下来。
就着月光,我细细的盯着承乾熟睡的小脸。很显然,李世民在暴走的同时替承乾解了穴了。他是担心承乾封穴时间过长对其身体不利。无论他暴怒到什么程度,但对这个儿子的关心却从未失去过理智。
“乾儿,母妃非常的自私,一味的用着你父王待她的好却从来没有站在你父王的角度替他想一想。母妃能够善待天下所有的人却唯独善待不了你的父王……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爱之深、责之切!
念及此,只觉得心有些酸,我低头亲吻着承乾的眉眼,喃喃说道:“乾儿,知道么,为了爱你的父王,母妃也舍弃了许多许多……你父王不会明白,永远不会明白。而你也不会明白,永远不会明白。”
明知道这段情不可为偏要为之。
明知道这段情是飞蛾扑火却偏要去体会这疼、这痛。
明知道心不动、情不浓方是我的求生之道,但偏要动心、动情、情浓至醉。
明知道一如这个世界的人不能用他们的伦理法禁锢我一般,我也不能用21世纪的伦理法去禁锢这个世界的人,但偏偏……我偏偏要用21世纪的伦理法去禁锢他!
“娘娘。”
睁开眼,我看着站在我身边的秦妈妈,“如何?”
“王爷的功夫鬼神莫测,老身追了一段路便跟丢了。老身还发现了侯爷等人,他们也都跟丢了,现在,没有人知道王爷将单盟主带往了何处。”
这件事事关我的名声,你当然不会让侯君集等人知道。只是你到底会将单雄信带往何处,会不会真杀了单雄信呢?
如果你真杀了单雄信……唉,要我如何怨你、恨你。任何一个丈夫看到了这种情形,谁不会往最龌龊的方面想呢?
“妈妈,查。”
“查什么?”
“地道、暗道。查秦王府中是不是有地道、暗道。”
看着我清澈、肯定的眼光,秦妈妈恍然大悟,“娘娘是说,前番被掳,十有*是地道、暗道的原因?”
“不错。前番被掳,妈妈和如云、如月都没有发觉,可以用袁天罡等人是高手来解释。但此番火势一起,王爷派出的人出手极快,侯爷能够那么快便围了王府,即便是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但那帮人仍旧跑了。所以,这秦王府中定然有地道、暗道。”语毕,我又道:“还有,阿信被害十有*是替我受罪……所以,一定要探清楚王爷将阿信到底怎么样了?”
一迳说着话,我一迳走到里间梳妆台前坐下,盯着菱花镜中自己红肿的唇,我伸手轻轻的摸着:为什么,我没再觉得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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