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承乾方才的哭声似剜着我的心啊。
我都怕,即便我有活过来的一天,但因这几天我对他的无动于衷,他会恨我、不理我!
“蚕儿不要他的亲娘却要你……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想和观音婢说话了,却想和你说,这又是怎么回事?”
因为我才是你们的亲人、爱人。
只要你不用原来那宠我无度之心去维护那个假的‘秦王妃’,只需用一点点心来感受躺在这里的我,也许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姑爷,陛下来了。”
如云的通传令我吃了一惊,李渊这个时候到‘长春宫’来做什么?
虽然只隔着一层帷幕,但再见李渊,感觉变了许多,这个变化来自何处,我却说不清、道不明,只有归纳于也许是他龙袍加身的原因。
因了帐幕半掩,没有发现躺在床榻上的我,只当这里是李世民平日休息的地方,李渊随手翻着桌上的一本书,半晌才丢在了书桌上,看着那个神情倔强的次子。他说道:“怎么,怨父皇对刘司马的惩治太过严重,所以连朝都不上了?”
“胜败乃兵家常事,依老刘往日之功,完全可以功过相抵。或者父皇可以派老刘和儿子再次征战薛举,儿子保证一举将那西秦霸王拿下,所有的功劳可以算到老刘头上,这样便可以让老刘将功折罪了。”
轻叹一声,李渊走到次子身边,摸着李世民的头发说道:“你以为,事情果然就那么简单?”
“父皇此话何意?”
“所有的儿子中,你最是聪明,难道你真就看不出这中间的所以然来?”
嘴角勾起冷笑,李世民语气中漫尽嘲讽。“儿子真不知道。”
怒其不争的看着李世民,李渊说道:“你呀……当初若不拒为父的‘太子’之言,该有多好。”
“论长,是大哥。论贤,大哥的贤名传播四海。再说儿子志不在江山,为什么要那个劳什子的太子之衔?父皇,儿子想问您一句……”看着李渊疑惑的目光,李世民语气逼人的问道:“自古以来,朝中奉行制衡原则。父皇,您有没有想过利用儿子来制衡大哥日益渐长的权势?”
呵呵……南北朝时期,为了皇位,老子杀儿子、儿子杀老子、哥哥杀弟弟、弟弟杀哥哥的事屡见不鲜,300年的动荡,皇家早就忘了‘亲情’是什么。也只有眼前这个桀骜不驯的人才问得出这种问题。
“你”了一声,李渊懊恼的将书从书桌上抄起扔在了李世民的头上,“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孽障。为父为了你花了多少心思,为了免你‘逃兵’之罪想了多少办法。你怎么就认为为父欲拿你制衡你大哥?你们可都是我的心头肉。”
“那父皇这次到‘长春宫’所为何来?是劝儿子上朝还是劝儿子和大哥做到兄弟情深、和睦相处?更或者是劝儿子去宠幸蕊夫人?昨晚儿子才羞辱得蕊夫人回了长安,今早父皇就来为蕊夫人出气了?”
再度‘你’了一声,李渊妥协的坐到李世民面前,好生劝慰。“二郎。为父知道不该在你不在的日子为你纳一个又一个妾……但是,你也应该体谅为父的苦心。”
“是啊。纳‘兰夫人’是为了拉拢突厥。纳‘蕊夫人’是为了合理禅让。儿子能够体谅父皇的苦心,但父皇可曾体谅过儿子的苦心?”
“错错错……”,李渊直是无耐的摇着头,叹道:“无论是兰诺伊也好还是杨丝蕊也罢,为父替你纳她们都是为了你好,并不是为了为父的江山。二郎啊,难道这两位风华绝代的公主仍旧不能将你放在观音婢身上的心拉回一点点么?”
咦……这话是什么意思?李渊为什么要让李世民疏远我?
“父皇现在可如意了?如今,观音婢果然不理我了。”
也许李渊也听说了‘我’如今的情形,盯着次子看了半晌,最后坐在李世民身边,无奈问:“二郎,你可知为父当初为什么总是拒绝你和观音婢的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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