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李世民急了,直是伸着手指到唇边‘嘘嘘’两声道:“娘,小声点。观音婢真的睡着了。这两日她瞌睡不好,精神本就不济,方才为了招呼娘和姨娘们又废了些心力,直叫头痛,儿子这才拉了她来休息。”语毕,他举起他断了的一只袖子说道:“娘看看,为了迎接您又不吵醒观音婢,儿子还将袖子直接扯裂。娘若不信,可以上去看看,那半截袖子还压在观音婢的肩下,只是娘……您上去的时候动作要放轻些。”
汉时,汉哀帝和董贤之间感情暧昧,有一日二人同榻而眠,哀帝见董贤熟睡不忍吵醒,于是不得不将自己的袖袍割裂去办公事……是以有了日后的‘断袖之癖’之谈。
如今,某些人的‘断袖’却是为了我,一个活生生的女子!
嘴角噙着笑,缓缓的躺下,静听着窦氏等人果然相信了李世民的‘鬼扯’悄悄的离开。
想到方才郑盈盈看到李世民举起‘断袖’时的震惊还有那黯然失色的神情,我想,她终究醒悟了吧。
他的功夫果然又恢复到以往出神入化般,什么时候上的鸟窝我都不知道。待感觉有人压在我身上的时候,我吃了一惊,直觉要推开。
在檀口被封住的同时,我才恍然大悟:他回到我身边了。
视线相触,俊眸中温柔的期待直入心底,心里的防线慢慢塌陷,想起他方才的‘断袖’之宠,我欣慰的叹了一声,将两臂缠上他的颈项。
没有只言半语,只有浓烈的彼此占有,在这一刻,只想将对方溶化,溶化到彼此的骨髓、血液之中。
浓烈的爱抚,缠绵的深吻,狂野的动作,方才还有冷意的小木屋如今炽热如夏,二人的身上浅汗如雨。
曾经向往过的真情真爱如今就在我的指掌间,就这般的触手可及。情到浓时,良宵如梦,一切显得极度的不真实,似海市蜃楼般会从眼前消失。
消失……突地,因了恐惧而放纵自己,沉浸在肢体纠缠、旖旎狂野之中。剩下的唯有喘气、吸气的份。
“原来,我的观音婢兴致勃勃的时候是这个样子的啊。我怕了……”
轻拧了拧他的胸口,“怕什么?”
“怕有一天,筋疲力尽地死在你身上。”
噙了缱绻未去的笑意,我抻手摸着他如瀑的黑发,“那你愿意吗?”
“当然愿意。人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1,更何况,你是属于我一人的牡丹。”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1:一说来自于汤显祖《牡丹亭》,二说来自于清刘鹗《老残游记》,三说来自于清蔡东藩《南北史演义》。这里说出此句只是应了此情此景,请看官们勿较真出处。
潇xiao湘xiang书shu院yuan素su馨xin小xiao花hua我的长孙皇后=分章
秋未尽,武贲郎将陈棱的到来打破了晋阳的宁静。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原留守唐国公李渊,廉明刚勇,堪为太原屏障。念其劳苦功高,特命其江都觐见,以待加封。钦哉!谢恩!”
莫名其妙接到这道圣旨,李渊自然有些摸不着头脑,而李世民在听说这件事后,亦是沉默半晌没有作声。
好端端的,杨广突下这道圣旨是什么意思?若说是镇守太原劳苦功高,但这么多年了,怎么偏偏要在此时提出加封的事?
“二郎,你怎么看这件事?”
“走一步,看一步。今天府中有迎接天使(天使:使臣)的晚宴,去看看再说。”
李府。
欢迎陈棱的晚宴上,推杯问盏,李氏父子热情之极,但陈棱的眼神却是有意躲闪,言谈中总是少了大将军的那份豪迈,有些推推搡搡……给人一种刻意隐瞒着什么的感觉。
越发觉得这其中蹊巧,李渊看了眼李世民后,不着痕迹的出了‘浩然正气厅’。
我和窦氏、郑盈盈等一众女眷虽然在偏厅,但因担心有事发生,是以我一直小心翼翼的看着正厅的一切。
果然,继李渊之后,李世民亦是找了个由头出了正厅,看方向是追李渊去了。
陈棱的到来我们事先毫不知情,而三哥和元霸在杨广的身边应该早就知晓此事,更应该给我们传来消息才是,可是三哥也好元霸也罢,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消息传来。
肯定有事。
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看窦氏、郑盈盈招呼着各府的夫人,我亦不着痕迹的溜出偏厅,直往李府的后花园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