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的太阳顽强的跳出地平线,广袤的大地沐浴在一片桔红之中,远处山岭上的白雪映射着桔红的光,分外的妖娆动人。
无视这美得动人心魄的景像,他的眼睛一直便是这般眨也不眨的看着我。
“太阳出来了?”
“嗯。”
“原来是真的,不是梦……好!”一迳说着话,怀中的人一迳闭上了眼睛。
看着在我怀中熟睡的人,我不禁拍着额头扼腕痛呼:我这是遭的哪门子的罪?早知道便不在这里相认,这天寒地冻的山上,又冷又饿啊。
我怎么知道相认后会是这种状况,这男人抱着我的腰一整夜不松手,眼睛盯了我一整夜不眨……如今在终于证实我不是鬼魂而且现在发生的一切不是他的梦后,他居然睡得如此的放心、坦然。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的思想是不是变得越来越不纯洁了?相较于怀中这个睡得心无城府、纯粹干脆的人,我脑中更多的是小别胜新婚。
总不能让我一人承受这种蚂蚁噬骨的感觉吧?
很想将怀中的人摇醒,可……看着他紧闭的眸、微勾的唇,还有这全身放松的睡姿,这是一张全然稚气的睡颜,约摸可以看到他少时的影子。
心便这般放柔起来,我终是放弃了自己的举动。
这么些年,也许你不但没有地方渲泻情绪,只怕更没有睡过一次好觉罢。那便睡吧、睡吧……
背靠着亭柱端坐,将他的大氅紧紧的裹在二人的身上,然后运起功力,将暖流阵阵传到他的身上。
数日后,我们二人已然不在长安,而是在前往洛阳的路上。
秦王飞书秦王府:扶桑传来好消息,秦王妃病愈,亲自前往迎接。
我再度归来,总得有个理由,如此也好。
到洛阳那边去转一段时间,正好填补这个时间差。
有身边这个霸道的人,长林别馆估计和我将再也无缘了。
可王晊不能就这般凭空消失啊,不得已,我命天机等人将真正的王晊‘送’进了长林别馆。
看着天机的飞鸽传书,我笑着将手中的纸条放在灯烛前燃尽。然后整了整自己的大氅,缓步往床榻前靠近。
轻揭幕帐,床榻上的人仍旧在熟睡。
小山亭中,他睡了一天一夜,醒来的时候精力充沛,直接带着我踏上了前往洛阳的路。
这睡颜和以往相比明显有了变化,更成熟、更有男人味了。只是若仔细的看就会发觉,仍旧有原来的一丝稚气存于其中,令人不自觉的便感慨万千。
每一次相逢,我们都成长一次。每一次相爱,我们都经过一次洗礼……我逃不出命运的格局,又怎么忍心将你遗忘……
呵了呵手,我小心翼翼的上床,很是自然的偎在了他的身边。
全无睡意,我伸手轻触着他的唇角,那上面染着一抹餍足的笑。不自觉我便想想昨夜他的胡搅蛮缠和霸道掠夺……
只感觉脖子中有热气上升,脸颊上的温度也越来越高。我抻出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色鬼。”
估计是点重了,睡得极熟的人不自觉的轻呼出‘观音婢’之词。
我有些讶异的将头凑近至他唇边,然他又不再发出言语。
这段时日,他通常唤我‘无极’,即使是在做着最亲密的事的时候亦是如此,有时候,我觉得他是故意的,其目的便是故意搅得我拘束难安。
终究,在做着夫妻间的事的时候听着他唤着‘无极’的名字,我有些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