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明月:“然后分家,赘婿不能做户主,女子当家,再把晓棠改头换面投到我们名下。”
照这个想法,无论四人中谁招赘,段晓棠都能重获自由身。
林婉婉猜这是祝明月听闻招赘后临时想出的主意,“行得通么?”
“逻辑上说得通,但法理,”祝明月双手交叉,“最好找孙无咎咨询一下。”
至于户籍,祝明月完全不担心,在武功县衙已经见识过一回,钱或者权,总有一样能办成事。
林婉婉竖起大拇指,“祝总,厉害呀!”
这种歪门邪道的招数都能想到。
祝明月浅浅微笑,“都是被逼出来的。”
“赘婿”有望,四人身上都莫名一阵轻松。
赵璎珞撇见墙边柜子上的食盒和铜壶,猛一拍巴掌,“我出去看看,隔壁姓杜的回来没?”
林婉婉:“装的什么?”
赵璎珞:“开水、豆腐脑,还有明月带回来的小饼干。”
林婉婉:“他还没开火呀?”
提起这个赵璎珞可有一肚子话要讲,“我说介绍李师傅过去先修灶,等六月再开火。他非得说五月动土木不好,拖到六月初一开工。这段时日强捱着呗。”
幸好这段时日天气热,洗漱方便,不然还不知道日子怎么过呢。
杜乔急冲冲搬过来,也是为了照应她们。
祝明月:“只要不是性命攸关利益所及,杜长林还真是坚持原则。”
林婉婉想到另外一事,“你们说,会不会是因为我们五月动了步步糕,才把晓棠陷进去的。”
戚兰娘近来去的多了,“可我们没动房梁。”
事实除了房梁,其他地方或多或少都动了。
祝明月:“老祖宗的说法总是有来历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以后但凡不是天上下金子,五月绝不动土木,连灶台、烤炉都不建了。
这次丢了段晓棠,下次还不知道是谁呢。
薄暮时分,李君璞坐在书房里,烛火摇曳,照亮书房内的每一寸角落,古旧的典籍和竹简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书案之上,《襄阳记》停留在“夫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一页。
终于收到兄长辗转数道送回来的东西,洛阳的酒饮和男子衣料,不算特殊。李君璞甚至能感受到李君玘吩咐人收拾这些有多头痛。
长安与洛阳相距不远,快马两日便到。洛阳有的,长安亦不缺。
李君璞轻车熟路地从锦缎内里摸出书信,坐回书案后。首先查看信封上的火漆有无破损,确认无误后方才拆开信件。
薄薄的一页纸,却生生看了两刻钟。
李君璞自言自语,“大哥,你已经下定决心了么?”
随即将信纸塞进信封之中,伸进烛火之中。
烛火闪烁,那封信上的字迹,如同那些混沌的过去,模糊又清晰,被一缕烛火逐渐吞噬。
半封信已化为焦黑,李君璞将其扔进火盆里,看着火焰在信纸上跳舞,随着最后一丝火光消失,只留下淡淡的烟。
曾经的秘密,化为现在的残骸,只留下一盆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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