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隽还能落下一荷包,白湛连影子都没见过。
至于白秀然绣的荷包,也就亲生女儿绣的白隽才会如此包容。换做寻常绣娘,非得以为是白吃钱粮。
也是夫人走的早,无人督导,以后多陪嫁几个绣娘便是。自己都穿不上女儿亲手做的衣裳,徐昭然更不用想了。
白隽:“今年看看情况,若生意不差。明年让你们堂兄帮着在晋阳周边部族中收拢些羊毛。”
朝廷不开放互市,可边地士族谁不往草原上伸手。白家谨小慎微惯了,动静不大。
白隽不敢肖想突厥,但拿周边几个小部族试试手不难。
李君璞坐在自家书房里,同样在思考,不过他考虑的方向和白隽截然不同。
同杜乔白湛旁敲侧击,三人的确是被土匪从河里捡回来的,杜乔亲眼见证。
以他们不受控制的性情,谁敢把他们当做暗子。
可在落水前发生了什么,世上真有躲避兵祸的世外桃源吗?
据段晓棠和林婉婉透露,祝明月出身豪商之家,哪个商户女会格外关注时政,考虑抽突厥的底子。
陶朱还是吕不韦?
段晓棠和林婉婉性情外露,甫一接触就能感觉到二人身上的格格不入。祝明月却掩饰得极好,不深入接触只会当她是一个出众的士族女郎。尤其身边有一个爱舞刀弄剑的白秀然作对比时。
李君璞自认看人颇准,过去和祝明月少有接触,只当一位算不得温柔但贤良的长姐。
今日一番深谈,方才明白哪有什么温柔贤良,不过去被她女子的身份、明艳的外表以及深沉的个性掩藏了而已,攻击性不少半分。
难怪能压下其他二人成为作主的那个人。
至于羊毛贸易,李君璞和白隽的决定一样,先看看今年情况。
一墙之隔,林婉婉正在进行人类驯服十指的的初级运动——打毛线。
何春梅已经起好头,只用按照针法一直打下去就行,长度差不多时再交给何春梅收针,她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织针人。
段晓棠捧着洗好的葡萄路过,给她嘴里塞了一颗,“打的什么?”
林婉婉:“围巾。”
段晓棠:“长安不流行戴围巾。”
林婉婉点点头,“知道,给自己做个念想。”顺便打发时间。
林婉婉突然提及一个问题,“我想到一句诗,男儿到死心如铁,你、小月月、还有隔壁李二哥,谁会是铁到最后的人?”
戚兰娘皱眉道:“心如铁石?”
段晓棠和祝明月不说,李君璞只是外表冷硬,其实是个好人。
林婉婉:“说的是心志坚定。”
赵璎珞吐槽,“他都开始装病了。”说的谁不言而喻。
祝明月从门外进来,听到话头,凑到段晓棠和林婉婉旁边,小声说道:“你们读书时没学过一句话么,资产阶级的软弱性和妥协性。”
缓缓从段晓棠手上的盘子里拈起一颗葡萄,“恭喜你,进入决赛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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