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笑,许海风问道:“你在京师藏的好好的,我却把你拉进了大漩涡,你后悔么?”
“属下不敢。”葛豪剑毫不迟疑地回答道。
“不敢么……”
葛豪剑心中叫苦,慌乱之间,怎么偏偏说错了话,若是惹得他疑心,不但富贵云烟转眼成空,就连身家性命只怕也是难保。
许海风一口喝尽了杯中茶水,手指一翻,茶杯就在手中滴溜溜地打着转儿。
“葛兄,你成婚多年,膝下也是子女满堂了吧?”
葛豪剑不知道他为何突然提及此事,只是不敢怠慢,连忙道:“属下仅有一子一女而已。”
“葛兄胸怀经世之学,令嫒想必也是知书达礼的了?”
“小女今年仅有五岁,年幼不懂事,却是顽皮的很。”葛豪剑轻声道。
“小孩子么,又有哪个不顽皮呢?”
“是……”顺着许海风的口气,葛豪剑小心翼翼的说道。
“家兄许海天有一子,名宝今年却是长了令嫒一岁,真是有缘啊。”许海风突然笑道。
心中一个咯噔,葛豪剑脸上陪着笑容,却是不敢随意接口。
“葛兄若是不弃,许某就代家兄提亲了。”
葛豪剑一咬牙,翻身拜倒,道:“多谢主公恩典。”
“不必客气。”许海风站了起来,轻声道:“方才,我对大哥说过,与我为友,我当视之心腹手足,与我为敌,我终灭其满门。”
他掀起了车帘,走了出去,就在放下车帘的那一刻,突然回首一笑,道:“葛兄,一切相烦了。”
“是,主公。”葛豪剑低下了头,恭敬地应道。
许海风下了马车,一眼就看到数十人围着马车,停在了监察使的府邸之中。
他在车中不出来,这些人就不敢有片刻的松懈。当然,纵然他们的胆子再大,也是不敢偷听车内的谈话。
许海风的目光遥望东北,那里才是大汉的中心所在。
三日之后,葛豪剑公开审理许海棠叛国一案。
此案特殊,围观者众多,人山人海,水泄不通。
在人证物证俱全的情况下,许海棠并未抵赖,全数认罪伏法。
葛豪剑与公堂之上,亲手褪去官袍,下令将其凌迟处死,立时执行。
刽子手将其带至法场,钉上木驴,剐一百二十刀处死,后剉尸枭首,天下震惊。
处决了许海棠之后,葛豪剑从监察使大堂三步一叩首,行至帅府负荆请罪。
在他的身后,是无数百姓和士兵,他们跟随着这位无畏强权的监察使身后,亦是三步一叩的来到了帅府。
许海风大开中门,在全城百姓面前,亲手为他披上官袍,并当场与他结为儿女亲家。
顿时,城中欢声如雷。
明君良臣,传为一代佳话。
至此,葛豪剑名动天下,被百姓尊称为葛青天。
而他这个葛青天的名号并未辱没,数年间断案如神,凡是犯在他手上的罪犯,全数一视同仁。
所有世家子弟,对于此人都是畏惧三分,不敢再有轻言相犯者。
至于许氏家族的众多子弟,见识了这位葛大人的雷霆手段,更是噤若寒蝉,从此足足安生了十年之久,全是今日之功。
许海棠之父苦求不得,远离西方大营,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