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渐渐传来一阵马蹄疾驰之声,声音由小至大,由低至高。
就算是不通军事之人,也能分辨出一支马队正向他们快速迫近。
金光华仔细听了半响,脸色大变,道:“不好,这支部队绝对不是普通的马贼,而是一只训练有素的精兵。”
苏春伟和刘俊书二人同时露出惊讶之色,对望一眼,苏春伟道:“金将军在北疆多年,依你之见,这是哪一股马贼?”
金光华把几股著名马贼的资料在脑海中思虑了一遍,脸色更加难看:“北疆地域广阔,盗贼横行,但有此实力的马贼不过三股,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其中的哪一个。”
“这些马贼的实力比诸红色海洋军团如何?”刘俊书询问道。
“大概在伯仲之间吧。”金光华面上一红,随后立即解释道:“不过,那三股马贼中有二股本来就是匈奴官兵所扮,是以才会强横如此。”
刘俊书大奇,问道:“匈奴人为何要假扮马贼呢?”
金光华咬牙切齿地道:“每年秋季,他们都会假扮马贼进入大汉境内烧杀掠夺,还美其名为打秋风。我们提出抗议,他们就一推了之,然而当我军进行围剿之时,他们又百般阻挠。”
正说话间,那支马队越来越近,已经可以看见旗号和装束了。
金光华脸上惨然,猛地拔出宝剑,道:“二位大人,你们快些带领禁军走吧,我和许将军为你们断后,回到京师后,务必禀告皇上,匈奴人心怀不轨,许将军所言句句属实。”
苏春伟抓住了他的手臂,问道:“你怎么知道?”
金光华用手一指前方的马贼,道:“这股马贼号称野狼,但正身却是匈奴飞马军团的正规军。他们这次一下子来了五千多人。”
顿了一下,他的脸色转为苍白,道:“对付三千余人的步卒,竟要动用五千多飞马正规军,那是想将我们一网打尽,斩草除根了。”
苏春伟等大惊失色,金光华与匈奴交战多年,当然不会危言耸听。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们突然赠送这许多物品,真是用心险恶。”苏春伟狠狠的道,不过此时已是悔之晚矣,若是早些参悟,宁可抛弃这些累赘,也要快些赶回大汉。
金光华不再搭话,策马就要向队伍前方奔去。突然面前多了二个手持长枪的士卒挡住去路,其中一个高声叫道:“将军有令,所有人等下马,用手掩耳,不得喧哗,违者以军规处置。”
几个步卒快速跑到那几辆大车之前,将拉车的马匹牵走。
金光华大急,正要硬闯,突然听到许海风坚定的声音从前方传来:“金将军稍安勿燥,还请依令行事。”
他的声音中含有一股令人不敢违抗的威严,金光华在北疆从军多年,服从命令的习惯已然深入骨髓,犹豫了片刻,虽然心有不甘,却只好悻悻退下。
此时,许海风与蒋孔明二人正站着车队前,看那群马贼不断迫近。
许海风微皱眉头,问道:“军师大人,您是否算错了。难道哈密刺凭这五千骑兵就想全歼我黑旗军么?”
在金光华的眼中,这五千铁骑是夺命的煞星,但在许海风的眼中,这五千人实在有些不够瞧,难道他们还能强得过恺撒人的重装骑兵么。
蒋孔明略显尴尬地道:“学生应该不会算错,只是不知道什么环节出了点小问题,致使来敌的数量与预计中略有区别而已。这样也好,我们的装备就少用一些,多保留几张底牌吧。”
斜着眼瞥了他一眼,许海风发觉蒋孔明的那张老脸上难得的红了一次,他自诩算无遗策,今日的这等状况极其罕见。
许海风调侃道:“略有区别,军师不是预计来的起码有三、五万人么?原来五千与五万只是略有区别啊。”
蒋孔明一阵急促的咳嗽,然后道:“敌军马上就要到了,学生这就安排一下,稍后再来拜见主公。”说完匆匆而去。
许海风看着他狼狈而去的背影,笑而不语。他连正眼也未曾向那不断迫近的五千匈奴铁骑看上一眼。他相信自己的部队,黑旗军已经许久没有伸出自己的利牙尖齿,是时候稍微热身一下了。
在蒋孔明的指挥下,一辆大车推了出来,来到马队之前,平平放好。
去掉遮拦的帆布,里面竟然是一只硕大的铜钟。不过与一般庙宇内的铜钟不同的是,这个铜钟的顶部被人开了个大口。
几名军士将这个铜钟平摆在马车上,钟底超南,对准了那些挥舞着马刀,口中乱叫的匈奴马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