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后,等姜寒明白了过来,偶尔两人吵嘴,姜寒看着她急红的脸,便会上前轻轻地抱住她,“好了,弟弟错了,姐姐是娘。。。。。。”
为了这声娘‘娘’,她也得努力攒银子。
春杏听完点头,“好,奴婢明儿就去退。”
两人埋头将箱子里的东西清点完,时辰也差不多了,当初范伸爬过的那道墙,就在姜姝后院。
姜姝从窗外翻出去,踩在了那瓦片上,春杏看着她落地,才放心地回了头,吹了屋里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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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的牛毛细雨瞧着不大,被灯火一照,才见白白的雨线细细密密地在往下落。
姜姝出了姜家的巷子口,才点了手里的火折子,快到国公府时又灭掉,摸着黑到了后门口。
一辆马车正隐在了墙角处。
姜姝上前,立在车外,轻轻唤了一声,“韩漓。”
马车内没有动静,声旁的一颗槐树后却走出了一位姑娘,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朝着她急急地走了过来,“姜姑娘。”
夜色太黑,姜姝瞧不清她的脸,只觉那声音酥软,甚是悦耳。
姜姝实在想不出来,国公府是何时冒出来的这位庶女。
也没多问,到底是旁人的家事。
等马车离开了国公府后,姜姝才将怀里的地契和银票交到了她手上,“韩凌给你的,等出了城门,先且找个安身之地,等躲过这一阵再做谋算。”
韩漓点头,伸手接过,“多谢姜姑娘。”
姜姝没将通关文书给她,想着待会儿到了城门,直接递给守城的侍卫便是。
马车一路往城门口驶去。
许是雨夜的原因,路上格外的安静,就连平日城门上挂着的一排灯笼,今夜也是一片漆黑。
越靠近城门,脚底下那车轱辘子碾压在石板上的“嘀嗒”声,愈发地空旷了起来。
姜姝从五岁起,就跟着沈家表哥习武。
十几年来,倒也不是白费。
隐隐察觉出了有些不对,再掀开车帘一角,往那雨雾中瞧了一眼,回头便拽住了韩漓的胳膊,“赶紧下车。”
与此同时,灯火照不到的暗处,大理寺的侍卫,回头瞧了一眼正躺在太师椅上的主子,而后走出来望着对面驶来的马车,笑着摇了摇头,“又来了一个。”
候了片刻,却不见那马车前行。
几道人影踏入雨中。
漆黑的细雨底下,霎时亮起了零零散散的灯火,从远处照映了过来,越来越亮。
姜姝攥住韩漓的手,拼了命的逃。
记了名的秀女私逃,一旦被抓,可论死罪。
再是那通关文书。
即便是韩国公府,也难逃其究。
细雨扑在脸上,模糊了两人的眼睛,姜姝从几条僻静的小巷子里钻出来后,已彻底辨不清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