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找太医问问,有没有治标不治本的法子。
若日后进了他侯府,再这般喘下去,她没死,他倒是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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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到了宫殿,天上已落起了蒙蒙细雨。
淅淅沥沥只打湿了金砖面上一层,漫天的阴霾却从狭长的甬道一直席卷到红柱大殿,沉闷又阴暗。
范伸换了一身官服,畅通无阻地到了正殿。
皇帝歪在软榻上,听太监禀报,“陛下,范大人来了。”瞬间提起了精神,“快,快让他进来。”
范伸进去时,皇上已从软榻上坐了起来,一脸迫切地问道,“韩家可有动静?”
精干的一双锐眼,不见半丝病态,并非如传言所说大限已至。
范伸正欲行礼,皇上抬手袖子一扫将其打断,“免。”
范伸便直接回禀道,“目前没有。”
皇帝的眼睛慢慢地眯成了一条线,半晌笑出了一声,“倒是个能忍的。”
说完又不放心地道,“继续盯着,朕倒想看看,这长安城,还有哪些人沉不住气。”
他选个秀怎么了。
他还没死呢,个个都想忤逆他,巴不得他死了太子能早日登基。
既如此,他便让这些人统统死在他前头。
范伸了然,“臣会处理干净。”
范伸的态度,让皇帝颇为满意。
如今在这朝中,也就只有跟前的范伸能让他彻底地安心,不仅能帮他摆平弹劾他的臣子,还能为他铲除异己。
身上那股毒辣劲儿,像极了他年轻之时。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弑兄长,手刃胞妹,正因为狠得下心,才有他今日的皇位。
皇上心头莫名一安,想了起来,“朕听说,你订亲了?”
范伸点头,“是。”
皇上一脸疑惑地看着他,“朕为你说了那么多门户,你一个都不满意,转头却自己找了个病秧子,你图啥?”
范伸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喉咙,平静的道,“臣之所好。”
皇上盯了他好半天,见其神色认真不似玩笑,这才突地一声笑出了出来,摇头便数落道,“你啊你,目光短浅,姜家一门早已落魄,朕怎不知,你啥时候有了这个怪癖。。。。。。”
虽是一番数落,皇上却明显轻松了下来。
他生平最恨的便是拉帮结派。
太子和韩家,便成了他眼中钉,心头刺,他虽恨却除不掉。
但万幸,他还有范伸这把刀,“今日是你生辰,朕就不耽搁你了,夜里若是得空,便替朕去城门口转转。”
明日就是选秀,这帮子世家再不走可就没了机会。
范伸一如既往的干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