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去南门……”
匕首黑袍人还在持续收割士兵的生命,谢谨言的心一寸寸枯死。
他提着剑,招式狠厉,被对方高速敏捷的轻易避开。
反而是对方将匕首一转,阴森的划破他的左臂。
湿哒哒的鲜血打湿衣料,谢谨言似察觉不到痛觉般高喝:“撤——”
他放弃去南门与傲慢接头,残余的几个士兵愣神须臾,不甘的泪水从眼眶跌落:“是!!!”
可事实残酷的是,哪怕他们撤军,敌人依旧穷追不舍。
谢谨言想放弃了。
士兵们瞧见自家殿下的脸部线条,从冷硬的紧绷到软化的柔和,然后轻轻浅浅的朝他们露出一抹干净温煦的笑容。
“我来拖延他,你们快走。”
你看,如果他们能活着度过今夜,没人会不臣服于这位明日的帝王。
黑色流星倏地划过,匕首逼近眼前,谢谨言横剑一挡。
“铮——”
金属撞击声清脆。
持剑的臂膀青筋暴起,他被逼的步步后退,黑袍人面无表情,身子一璇如只灵巧的猫儿后退几步,重新组织攻势再次冲来。
谢谨言握剑的手臂还被刚刚那一次碰撞震得发麻,软绵绵的垂在身侧痉挛着。
他抬不起手来抵抗,瞳孔映照极速逼近无法躲逃的匕首,忽然他的全身最大限度的放松下来。
——所以今夜没什么好怕的。
——那我现在是不是怕了呢?
谢谨言不知道。
他只知道现在自己穷途末路,没有丁点的破解办法。
“在想什么?”
一道他从未听过的清冽女声凭空响起。
有人揽着他的腰,轻轻松松将他带离即将面对的死亡。
“我之前说过要送你一份大礼,想来想去不如现在就送。”
【嗒】
很轻的一声,有一块板砖铺在了他脚后的深渊。
谢谨言多了一步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