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男人比女人更害怕寂寞,男人比女人更需要抚慰。)
利益恰如一个巨大的斜面,活跃在上面的人,就象滚动的珠子,是永远站不住脚的。唯有堕落,一直到底。
一群输了钱给豹子的人,第二天下午早早就来到了冷琼艳店里。卖肉的老张来了,群英嫂也未缺席。他们都带了不少钱来,准备今天还本。麻将扑克的搞起了热身赛。他们每个人都恨不得让豹子输个精光回去。当看到应彪和豹子一人骑着一部摩托过来时,店里的气氛真是热闹非常。简直可以用欢乎雀跃,群情激昂来形容。
“彪哥,买了部新车哦!蛮威风的。”冷琼艳羡慕的语气里含着爱慕,这让应彪分不出她是在赞车还是赞人。或者两种意思都有吧。
“生意这么好,你一个人应付得过来么?”应彪想到姐姐和春耕,心中不禁为眼前美过电影明星的老板娘难过。
冷琼艳似是听出了应彪语气中的关切,略显忧郁地说:“老公不得力,老婆有得累啊!”
两人正说话间,豹子的牛庄又开起来了。一堆人大呼小叫,摩拳擦掌。
应彪不知道为啥今天竟没有了参赌的冲动。可能是因为豹子赢了钱会拿回给他吧。即使这个理由成立。但他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连去凑个人数的想法都没有。
“彪哥,不去玩两把吗?”冷琼艳见他站着无聊,又来搭话,“我昨天输了千多,手气不好。”
“那等会赢回来吧。”应彪这样说着,心里不禁打了个寒噤,开庄的是自己的哥们啊!我应该不希望他输呀!可自己为何真真实实地指望老板娘赢呢?是爱惜?是怜悯?应彪理不出头绪。
“我老公几天不回来,很多货都卖空了。我又走不开,真不知道怎么办。”冷琼艳着急的口吻中夹带着几分无奈。
应彪直视着冷琼艳,目光中有诚恳,“我反正没事,可以帮你。”
冷琼艳迎接着应彪的目光,眼眸中有期待,“那我就先谢过彪哥了。”
“这是货单,价钱差不多上下,你看着对照。”冷琼艳将写好的货单交给应彪说:“盘龙乡几家批发部的老板都认识我,你说是我要的货,他们不会宰你。”
“他们敢宰我,我砸了他的店!”应彪吼出句狠话,拿了货单就走。
“喂!我还没给你钱哩。”冷琼艳朝急走出门的应彪喊。
“我先垫着,回来再给吧。”应彪言罢启动轻骑,飞驰而去。
连续一个星期的会战,胜负终于决出来了。也可以说是庄家手气好,也可以说是闲家运气衰,竹林村所有参赌的人,不是心虚胆怯就是弹尽粮绝,通通都挂起了免战牌。豹子和应彪每人分得四万多元,去ICBC存了,各人办了张银行卡。虽然码头赌博经济有待复苏,麻将扑克暂时没得打了,但有了钱谁都懂得过日子。豹子经常去街上找他的恩师卤肉搞新意思,应彪称跟卤肉玩不来就呆在家里。虽说是呆在家里,但他还是隔三差五的忘不了去帮冷琼艳的忙。他有一个堂皇的理由就是,看看有没有人赌钱。没人赌钱就顺便帮老板娘做点事。
冷琼艳输了近万元给豹子。除了两千元现金还欠应彪为她垫出的七千多元货款。存折上有多少钱春耕是有数的,这感情可以掺假,经济却不好糊涂。她不想让春耕知道她输这么多钱的事实,唯一的办法就是向应彪讨个人情,这钱迟一点还他。她很自信应彪是会给她这个人情的,就凭他这段时间全心全意地帮她。虽然如此,她内心仍免不了抑郁,因为欠钱毕竟是要还的。她后悔自己不该烂赌,仅管已经没有用。她怨肖炳恒非但不能象爱神一样护着她,反而象灾星一样害了她。她恨自己的老公春耕竟不容辨说地冤枉她,并毫不留情地冷落她。她也检讨过自己,夫妻亲热的时候不该想着别的男人,但事实上并没有出格啊。况且,你任春耕又能保证,心里装着的人就我冷琼艳一个么?新婚燕尔,多少夫妻双栖双飞,旅游全国各地,尽情的享受着爱情的甜蜜。而她却只能独守寂寞,悔着怨着恨着,如一只落单的沙鸥,孤孤零零地孑立于冰寒凄冷的沙洲。冷琼艳这样想着,眼睛竟模糊了起来,她流泪了。
与应英宁在出租屋内缠绵了十来天后,春耕想起该回家看看爷爷奶奶及爹爹妈妈了,当然也想看看店里的情况。因为他需要钱,他不想花应英宁的钱。他明白应英宁不在乎给他钱花,但他自己介意。
“应姐,我想回家打个转。”春耕对刚刚下班回家的应英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