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忘记来的时候,那个看起来比她还着急的助理。
她的舅舅,怎么都有助理了?
傅景初想了想,“我朋友给我介绍了个公司,刚好专业对口,就先在他那里帮帮忙了。”
“挂了个闲职,给我配了个助理。”
江稚点点头:“那太好了。”
她完全没有怀疑,傅景初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记忆里,小舅舅从来没有骗过她。
也没什么值得欺骗隐瞒她的事情。
江稚执意要留在医院里照顾他,傅景初劝业劝不动,天黑之后,她还要留下来陪护,傅景初看不下去,“你明天还有工作,回去好好休息吧。”
江稚削着苹果的手顿了顿,她说:“明天没工作。”
傅景初这句试探得到了想要的结果,他心情显然更好了一些,摸了摸她的头发,“离婚也要一个好的精神,医院里陪护的床太小了。”
“阿稚,听话。”
江稚放心不下,怕半夜又接到医院的电话,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这样的经历实在太多太多了。
她真的怕了。
傅景初对上她的眼睛就很容易心软,“你这样我也睡不好。”
江稚勉为其难,临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舅舅,你如果不舒服千万不要忍着,该叫医生就叫医生。”
“知道。”
“那我先回去了。”
“好。”傅景初给门口的助理使了一个眼神,“送送她。”
“是。”
*
江稚本来不想回家,但是明天要办的事情还需要和沈律言沟通。
她不想看见那个人,还是要和那个人见面。
江稚将近晚上九点才到家。
沈律言坐在沙发里,客厅里只开了几盏昏黄的小灯,他的侧脸看起来冰冷又锋利。
江稚换好拖鞋,沈律言听见开门的声音就知道她回来了。
“刚从医院出来吗?”
江稚听着这句话,火冒三丈。
怒火连天之后却是心如死灰般的平静。
好像沈律言在她心里放了一把火,把所有的爱恨都烧成了灰烬,什么都不剩下了。
是是非非,恩恩怨怨。
什么都不应该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