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凤肚子一点一点大了起来,祁大立不定时的送来草药,茶小绒也不好意思,也没几天就会去祁大立家好好检查一下陈凤的身体。
毕竟是流过产,而且这一胎还是在陈凤身体虚弱的时候怀上的,她也很担心,毕竟这是祁大立和陈凤最后的希望。
祁大立家依旧很破旧,祁大爹也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只是一些衣服和零碎。
吴翠花不甘心把东西给祁大立,一些能用的碗和碟子,都被她以不小心的名义摔碎了,一个好的都没有给祁大立留。
真不是一般的狠,自己得不到的,也不让别人得到。
但是茶小绒还是有些担心,陈凤也不能一直喝补药,当身体的各项机能达到一种平衡之后,喝药反而会成为身体的一种负担,无论是中药还是西药都会增加肾脏过滤的负担。
祁大立在厨房忙前忙后,给陈凤做饭,虽然也只是捡漏的玉米糊糊,但是陈凤也没有嫌弃,吃得很开心。
茶小绒觉得这也是一种幸福,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大哥,其实下回你再找到草药的话,不用往我们家送的,你可以到镇上去换东西,如果不能换来钱,也应该可以换一些肉和粮食!”
这样的话,他们家的情况应该可以改善很多,而且生完孩子之后,费用还要更大。
“草药我也不认识,要万一给人吃坏了怎么办?还是老老实实本分的种地吧,再说我也不是那块料。”
祁大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一些基本的常识,还有药物名称,主治作用,功效我都可以告诉你,这样你就不用害怕了,而且我们可以拿一些常见的补药去换,也不会有太大的风险。”
茶小绒放下给陈凤把脉的手,又简单看了一下舌苔。
“那还真谢谢弟妹了!”
陈凤身后靠着枕头,才七个月,但是肚子却比以往的大,都不能直着腰,否则呼吸困难,只能扶着腰,挺着肚子。
她家现在的情况她心里清楚,只有大立一个人在地里劳动,而且他们家分到的地也不够肥沃,打粮的话也打不出多少,必须想出别的法子来生存。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从家里先把一些你们能用的上的草药给你们拿过来,之后,大哥你就好好听着,我会仔细给你讲的。”
茶小绒给祁大立讲了一下午,一直到天黑,祁大立才不好意思地摸着脑袋,表示自己也没记下来多少,不过他会努力认真记的。
祁路一直在厨房坐着,然后看着门口,想着茶小绒什么时候回来,俨然一座望妻石。
他觉得自己生病了,三天两头的胸闷不舒服,只要茶小绒不在家,他这种感觉就会无限放大。
难不成,是因为茶小绒跟草药打交道打的久了,身上也有药味,他闻着心里就能舒服。
等了一会儿,茶小绒人还没回来,祁路的嘴抿成了一条缝,如果茶小绒再不回来,他就要起身出去找了。
祁六月在身后砸了咂嘴,她哥这些天越来越不对劲了,离开她嫂子一会儿,他就像失去水的鱼,但是好像自己又没发觉。
“哥……你要不然……”
“你还不把饭给热上,就知道在那里闲坐着!”
祁六月:……
得!
果然她还是闭嘴吧……
茶小绒从祁大立家往回走时,天已经有些蒙蒙的黑了,但还不至于什么都看不清。
她闻着乡间带有土味却凛冽的空气,胸中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这种感觉惬意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