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夏文杰这番话,胡强大感失望,公司不能靠他一直经营下去,他已经上了年岁,公司早晚都要交给两个女儿打理,可女孩子毕竟是女孩子,又如何能支撑起公司这么大的一摊子呢?如果夏文杰一点忙都帮不上,那彬彬以后的生活又得有多苦多累?
“如果你是这么打算的,那我劝你就不要再和我家彬彬交往下去了。”胡强沉声说道:“我家彬彬绝对不会嫁给一个没有出息的男人。”
夏文杰笑了,被胡强的话气笑的,反问道:“伯父以为一个人有没有出息,就看他赚钱的多与少吗?”
“当然!”胡强掷地有声地说道。
“既然伯父是这么认为的,那我也无话可说了,不过我和彬彬会不会继续交往下去,这并不是由伯父你来决定的,而是要看我和彬彬两个人的意愿。”
胡强是个典型的商人,市侩、自私,眼里除了钱还是钱,夏文杰谈不上讨厌这样的人,但也绝对不喜欢。
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夏文杰感觉自己和胡强真的没什么话可说了,正在这时,他的手机响起,出于礼貌,他还是向胡强说了声抱歉,而后拿起手机,走到一旁。
电话是沈冲打来的,他的语气有些焦急,说道:“杰哥,不好了,出事了。”
夏文杰心头一震,回头瞥了一眼胡强,见他正坐在沙发上冷冷注视着自己,他低声说道:“等会说。”说着话,他没有把电话挂断,而是直接揣进口袋里。
他走回到胡强近前,含笑说道:“伯父,我还有事,得先走一步了。”
“哼!”胡强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冷冰冰地哼了一声。见状,夏文杰不再停留,也未和胡彬彬打声招呼,快步走了出去。
等他出了胡家的别墅,到了外面,他把手机从口袋中掏出来,问道:“阿冲,什么事?”
“时令雨在三亚被万刃峰派去的人抓住了,刚才万刃峰给我打来电话,让社团必须吐出抢走的钱和毒品,不然的话,他就要做掉时令雨。”
夏文杰听闻这话,眉头立刻拧成个疙瘩,他疑问道:“消息准确吗?”
“我已经看了万刃峰传来的照片,时令雨还有他的家人确实都被抓了。”
“万刃峰是怎么找到时令雨的?他怎么会知道我们把时令雨送到了三亚呢?机票和酒店不都是你订的吗,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沈冲说道:“问题应该不是出在我们这边。当时我也是大意了,没有给时令雨弄个化名,是用他本名订的机票和酒店,想必万刃峰是通过他自己的渠道查出来的。”
是啊,是大意了,自己还是小看了万刃峰!夏文杰沉吟片刻,问道:“现在时令雨在哪?”
“应该还在三亚吧。”沈冲叹口气,说道:“杰哥,三亚太远了,我们想救他也救不了,你看……”他没有把下面的话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白,就是舍弃时令雨。
“你不想救他?”
“杰哥,不是我不想救,而是我们根本没有能力去救。”沈冲说道:“万刃峰让我们交出所有的钱和毒品,那可是好几千万,再者说,毒品都已经被我们销毁了,我们根本就拿不出来嘛!”
夏文杰沉声说道:“不管我们能不能拿出来,但人是一定要救的,而且一定要把时令雨和他的家人全部救出来。”时令雨已经投靠天道社,还为己方提供那么多重要的信息,现在他和家人被万刃峰所擒,生死攸关之际,己方又怎能见死不救?如果真坐视不理的话,太令人寒心了,以后谁还愿意投靠天道社,天道社内的兄弟又有何凝聚力可言?
“关键是我们无能为力啊!三亚距离D市十万八千里,我们在那边又人生地不熟,即便想探听出时令雨被扣押在哪里都没办法做到,又怎么救人呢!”沈冲摇头说道:“杰哥,反正时令雨还没有正式加入社团,而且他的命,也不值数千万……”
后半句话才是沈冲要说的重点。这回社团从葵英堂那里抢来的黑钱有三千万之巨,如果钱没落进天道社的手里也就算了,现在钱已经进了自己的口袋,再想让沈冲吐出去,那和吸他的血、抽他的筋没什么区别。
夏文杰闻言,面色顿是一正,沉声说道:“何谓正式,何谓不正式?现在时令雨就是社团的人,如果换成是我被万刃峰抓了,你还会这么说吗?”
“当……当然不会,杰哥怎么能和时令雨一样呢,如果杰哥被抓,我就算拼了老命也会把杰哥救出来的……”
“我和时令雨没有区别,既入社团,就是兄弟,不分彼此,这句话在社团刚成立的时候我就说过,你应该也不会这么快就忘记吧。我们社团一直很穷,可是仍有这么多兄弟愿意留在社团里,愿意为社团流血流汗,跟着社团吃苦受累,这是为了什么?就是因为社团可以对每一位兄弟都一视同仁,如果失去这个理念,我们社团离垮台也就不远了,你记住,人心不是用区区几千万就能换来的!”
沈冲的话让夏文杰很失望,感觉他也短视了,只看到眼前的那点蝇头小利,而缺乏长远的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