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我带兵送粮饷入城……”君辞将事情大致讲了一遍,并未说她早知粮饷被藏在了何处。
高阅一边领着君辞往内,一边侧耳倾听,很是认真的模样,听完之后,他伸手请君辞坐下,小亭子里恰好有炉子温着酒,他为君辞倒了一樽:“君都尉,可否告知我,从何处知晓寻上高家之法?”
君辞这个人,他们高氏已经打探得很仔细,绝无可能渗透他们高氏的机密,能够知道白韶寺为高家所有,还能知晓寻人的方式,实在是不得不防。
端起酒樽,君辞未饮,而是道:“高公子,我今日来寻你,并非有求于你或是高氏。”
故而,也不要与她谈条件,试图从她这里套到什么话。
“君都尉此来,只是与我倾吐元涉贼老儿的狡诈?”高阅黑白分明的眼睛眨巴眨巴望着君辞。
“自然不是。”垂眸扫了一眼手中的酒樽,温热的酒格外澄亮,香醇的气息弥漫,君辞仰头一饮而尽,“我是来寻高公子一起发财。”
高阅为了银钱,与她一般,都把注意打到匪窝上,想来是很需要钱财。
果然,君辞的话让高阅的眸光亮了亮:“发财?”
君辞颔首。
摸了摸下巴,高阅跃跃欲试地问:“如何发财?”
“我送来的粮饷,普乐郡的库银。”君辞笑容深刻。
为了做戏更真,亦或是为了让君辞更放心,昨夜粮饷入的是普乐郡的钱库,钱库里不仅仅有她送来的饷银,还有普乐郡的库存,未清点的饷银都有特殊的封箱,也不怕混在一起。
普乐王可是一点都没有留,全部转移了阵地。
“这可是大买卖。”高阅摩拳擦掌,“都尉知晓贼老儿将钱财藏于何处。”
这不是疑问,而是笃定。
君辞把昨夜之事讲来,未曾刻意引导,但高氏在沃野与普乐郡的元涉可是交锋了好几年,怎能不知这贼老儿的心思?
只是贼老儿定然不知,他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本来好好收了粮饷,恭恭敬敬把君辞送走,就能各生欢喜,非要想不开招惹君辞,自作聪明……
“是,我知钱财在何处。”君辞大方承认,“就看高公子愿不愿与我一道分了这笔巨财。”
至于钱财没有了,如何交代,那就是元涉的事情。
“君都尉要如何转走这笔钱财?”高阅自然是万分乐意,“贼老儿只怕派了重兵把守,君都尉的人此刻动不了,人都是我出,若有个万一,折损的可都是我的人。”
好处他自然要占大头。
由来只有她占旁人便宜,旁人跟着她捡剩余,何时有人能够颠倒?
“谁也不是傻子,元涉不会不知我与赫连将军能猜到他所为,此时重兵把守,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她武艺出众,当真引了她怀疑,来个暗探,便全部暴露,“守着的都是部曲,这些部曲我一人足以摆平,你只需派些人搬运便是……”
若非要把自己摘干净,君辞连一成都不想分出去。
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