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十三爷喝了一口酒道:“就算没瞎,眼神也不大好。”
昭月气个半死,霍地一下站了起来,从十三爷脸上又盯到四爷脸上:“四哥,十三哥,你们今儿到底怎么回事,一个个都在说石璨哥哥的坏话,你们可是堂堂王爷,岂能学那些专爱在人背后乱嚼舌根的长舌妇。”
“月牙儿!”四爷脸色微微一沉,“我这是为了你好,你怎么就听不进别人的劝?”
昭月气乎乎的反问道:“那四哥你可曾亲眼看见石璨哥哥欺负谁了,又可曾亲眼看见他和谁不清不楚了?若没有,还请四哥你不要这么武断的下结论。”
“月牙儿,你——”
“好了,四哥。”十三爷无奈的劝道,“她现在已经魔怔了,你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
“我怎么魔怔了?”
昭月本来在马车上听兆佳德慧说石璨名声不好,心里就有些不大高兴,不过想着兆佳德慧是为了她好,也就算了。
她想哪怕旁人误解石璨,她亲近的人也不能误解,谁知一来又被两个哥哥说了一通,还是当着兆佳德慧和怀真面说的。
她顿时委屈气大的不行,忍着快要流出来的眼泪,固执己见道,“是你们听信谣言,入了魔怔,还反倒过来说我,难道太子哥哥和太子妃嫂嫂也会骗我不成,难道石璨哥哥待我的好都是假的不成?罢了……”
她怒红了脸,“我也不敢在这里待了,省得二位哥哥多嫌着我。”
脚一跺,就气得要走。
怀真和兆佳德慧连忙起身拉住了她,兆佳德慧正要劝她,忽然听到有人“哟”了一声:“怎么这么巧,四哥,十三弟,昭月,还有怀真,你们几个都在?”
几人转头一看,就看到十爷背着两手走了过来,身边也没带个人,十爷见昭月脸上似带着怒色,笑道:“昭月,好好的你怎么像是恼了?”
昭月素来与十爷并不亲近,虽然心里对四爷和十三爷有气,但也没说他二人什么,只没好气道:“十哥瞧错了,我哪里恼了。”
十爷冷嗤一声,似笑非笑道:“看来是我眼神不济,瞧错了。”
他对昭月并不感兴趣,一双虎目直直瞪到四爷脸上,“四哥如今可真是能耐了啊,耍了那些见不得人的阴诡手段害了八哥九哥还不满足,如今还要来害我。”
十三爷霍然站起,盯着十爷怒声道:“十哥你什么意思,八哥九哥是咎由自取,谁能害他们,谁能害你!”
“老十三,你不过就是老四的跟屁虫罢了!”十爷从来都不将十三爷放在眼里,益发愤怒,“若没有老四,你又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贱妇生下……”
“够了!”四爷沉声一喝,走到十爷面前,冷冷的盯着他,“有什么事冲我来好了,不关十三弟的事!”
十爷阴阳怪气的笑道:“还真是一对相亲相爱的亲兄弟呢!四哥,你不要忘了,你一母同胞的嫡亲兄弟正在战场上杀敌呢,而他……”
他伸手往十三爷脸上一指,“他和你可是隔母的,你倒好,自个的嫡亲兄弟不亲,反倒和这隔母的亲。”
四爷冷笑道:“那你和老八老九,老十四不一样是隔母的,你又替他们抱得哪门子不平?”
“你——”
十爷咬着牙,紧紧握起了拳头,恨不能一拳头捶死四爷。
“好了,十哥,你今儿到底发的什么疯呢。”昭月知道十爷性情鲁莽,十三爷又是个耿直的侠王,二人一言不合,说不定会打起来,她暂时放下自己心中那点不快,走过来扯扯十爷的衣袖,“十哥若嫌这里景致不好,我陪你去别处逛逛。”
怀真最不耐这位十叔,专爱与阿玛和十三叔作对,她正要附合昭月赶紧将十爷弄走,十爷忽然愤怒的将袖子一抽。
“昭月,这不关你的事!”他红着两眼怒视着四爷质问道,“我问你,永福的事是不是你设计陷害的?!”
四爷冷声道:“他自己杀了人,与我有何干系!”
“那就是老十三你!”十爷愤怒的往十三爷脸上一指,“你恨他当街为难你那个老相好林相宜,所以故意设计陷害他!老十三,你可真是长本事了啊,为了一个无耻肮脏的下贱女人……”
他说到林相宜时,兆佳德慧的脸色微微白了一下,其实她早就知道十三爷和林相宜的事,作为一心倾慕十三爷的姑娘来说,心里不是没有一点点嫉妒,但更多的是羡慕,也敬佩十三爷不为身份所累,甘愿为了一个为人所不耻的清楼女子赴汤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