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松开了她,认真的盯着她的眼睛:“那你想要我怎么做?”
她想了一下,笑道:“那你写个保证书。”
“保证书?”
“嗯,把你刚刚说的话写下来,你签字画押如何?”
她的小女儿情怀落在别人眼里或许是矫情犯上,侍宠而骄,落在他眼里却觉得心意难得,很是有趣。
伸手在她鼻尖点一下,眼里笑意融融:“我堂堂男子,自然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但古语有云,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你也白纸黑字的把你今晚说的话写下来,签字画押如何?”
“这还不简单。”
向海棠立刻跳下床,趿了鞋子,走到书案边,四爷也随之下了床,怕她冻着,顺手拿了一件披风替她披好,然后主动帮她研墨。
向海棠任由他研墨,自己提笔想了想,不一会儿一张保证书就写好了,又签上自己的大名,拇指按到朱砂里,在大名上盖了指印,然后将保证书递到四爷面前:“这下轮到四郎写了。”
四爷笑着接过保证书,轻轻吹了吹,待墨迹干了,他小心翼翼的将保证书折叠好放进怀里,然后拍拍胸口笑道:“这下你可逃不掉了。”
说完,自己也写了保证书交给了向海棠,向海棠也和他一样,将保证书妥贴收好,冲着他挑挑眉道:“这下四郎你也逃不掉了。”
四爷“噗嗤”笑了一声:“真拿你这丫头没法子。”说着,牵上她的手,“时辰不早了,该息下了。”
他的声音喑哑而暧昧,向海棠的脸顿时滚烫,随着四爷一步步又走回床边,两个人刚坐下,她突然又道:“对了,我还有一样东西要送给四郎。”
“什么?”
她立刻从袖子里掏出鼻烟壶,展现到他眼前,“就是这个,四郎瞧瞧喜不喜欢?”
“好精巧的鼻烟壶。”四爷欢喜的接过,又对着蜡烛端祥了一下,“嗤”的一声笑,“只是这马画得……嗯……瘦的不太明显,一看就是海棠你的手笔。”
“怎么,你嫌我画的马胖,那你就还给我。”
她伸手就要去夺回来,他拿住鼻烟壶的手往上一扬,朗声笑道:“送给我的东西就是我的,哪有要回去的道理。”
说话间,已经将鼻烟壶收了起来,又问道,“对了,你到底是怎么教弘时的,能让一块顽石开了窍,进步这么快?”
“也没什么特别的方法,就是多鼓励他一些,每个孩子各不相同,也不能一味的施压,有时候反而吓坏了孩子,一提起上学就让他觉得害怕,排斥,怎么还能学得好呢?”
“海棠……”他低低唤了她一声,然后占有性的摸了摸她的脸,“如果有一天你生下了我们的孩子,那孩子一定会被你教育的很优秀,海棠……”
他又唤了她一声。
她又羞得全身发烫,低垂着眼眸不敢看他,像是小猫儿低低哼了一声:“嗯?”
“我们……”
“啊?……”
芙蓉帐暖,温柔乡。
……
另一边
八贝勒府。
朱楼绮户,回廊曲折,回廊尽头处有一处暖阁,暖阁内摆设奢华自不必说,随便一副画,一樽玉壶,亦或一件古董便价值万金。
此刻,暖阁内的人倒没心情欣赏什么价值万金的画,古董,他浑身是伤,痛苦的躺在床上,只消那么一寸距离,那把长剑扎进的便是他的心脏,就算华佗在世,也难以回天。
所幸,他命大,没死成。
待太医帮他包扎完之后,门外就响起了太监尖细的声音:“八爷到。”
很快,八爷就撩着袍子大步走了进来,他正要起身行礼,八爷连忙按住了他:“你伤的这么重,这些俗礼就免了。”说着,又问向太医了,“明泰的伤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