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绪之按照老方法,现实派人去打探张权的行踪,等待有利时机,去和张权见上一见。
这一天,他正在用午饭,下人来报,说是张权今日会去街上采办,张绪之知道机会来了,立马放下碗筷就奔了出去。
来到张权所在的店铺,张绪之坐在马车上,先是观察一番,见张权正在挑选一对鸳鸯瓷瓶,看他眉头紧皱,便知他对手里的东西并不满意。
眼睛转了两圈,想着他府内似乎有一对上好的瓷瓶,是在一个不识货的老者那里买来的,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处,顿时计上心头。
“掌柜可在?”张绪之进门,故意不看张权,而是直接看向柜台。
那伙计认出这是张大人,连忙上前招呼道:“不知张大人找掌柜的有何事?”
“自然是有要事了,你个小伙计,难不成你偷师成功,还想取代你家掌柜的?还不快去把掌柜的叫来。我有一对上好的鸳鸯瓷瓶,想请掌柜的帮我看看。”张绪之看着伙计讨好的态度,也和伙计调侃道。
“哎哟,张大人,哪能呐。”小伙计知道不是他能管的事,火急火燎的向后屋跑去叫掌柜的了。
那张权正因为找不到合适的鸳鸯瓷瓶而心忧,这方听到有人说有上好的鸳鸯瓷瓶,赶忙放下手中的物事,来到张绪之身边。
俯身一礼道:“冒昧打搅了。”
张绪之像是这才发现张权这个人一样,装作诧异的回头:“先生何事?”
“我……”张权正想说我听闻大人有上好鸳鸯瓷瓶,想要借来看一眼的话,当看清楚张绪之之后,赫然睁大眼睛,激动的改口道:“恩人!可是恩人你……我找恩人好久,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恩人你。”
“你是?”张绪之并不着急,等着张权主动上钩。
“恩人不记得我了吗?当年在十里村呀。”看张绪之半天想不起来,张权着急的没办法,“当年十里村闹饥荒,我在路边卖字画,是恩人您路过给了我银子,我们一家人才得以生存下来。”
“哦!是你呀,多年不见,我倒是认不出来了。”张绪之恍然大悟道。
“正是正是,先生你这是?”张权问道。
“哦,我前些日子得了一对鸳鸯瓷瓶,说是前朝流传下来的珍宝,我虽爱好收藏这类东西,可也不是行家,所以才来找掌柜的帮我辨别辨别。”张绪之解释道。
“原来如此。先生,张权有个不情之请。”张权向张绪之拱手作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嗯,但说无妨。”张绪之拂拂衣袖,应允道。
两人正聊的火热,一位老者从阁楼下撩开帘子出来,“哎哟,两位大人,老朽来迟了。”
“掌柜的。”
“掌柜的。”
因为这鉴品阁背后的主人很是神秘,曾有达官贵人多次挑衅,有的吃了亏,到最后都是不了了之。久而久之就没人敢来找麻烦了。因此张绪之与张权对这老掌柜都十分有礼。
“老朽可是来的不是时候,打扰到两位了?”掌柜的面上客气到,也不等他们回话,接着说到:“要不两位到楼上去,待我叫伙计烹一壶茶端上来,岂不正好。”
张权看向张绪之,看他点头答应,他更没有拒绝的道理。
这时,张绪之也不提让掌柜的鉴别鸳鸯瓷瓶的话,只是陪着张权上二楼去了。
待上了楼,张权把他所遇到的问题一一告诉张绪之,并说想要看一下张绪之的鸳鸯瓷瓶。
张权是个老实人,原本张绪之救了他全家,这恩情都还没还清,现在又要麻烦人家,开口之后脸就涨得不行。要不是实在找不到合适的礼品,他是断然不会开口的。
官家老爷最爱这类物事,张权知道他有些强人所难,已经做好被拒绝的准备了,谁知那张绪之反倒哈哈哈大笑起来,“这有何难,我那对鸳鸯瓷瓶可是难得,今日你我再次遇见就是缘分,等那掌柜的鉴别之后,你拿去就可。”
张权没想到事情办的如此顺利,瞬间欣喜到:“张权在此谢过恩人。”
张绪之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继而道:“只是……”
张权看张绪之欲言又止的模样,还以为张绪之舍不得割爱,连忙到:“先生不必担心,我这是为太子府办事,所以报酬肯定让先生满意。”
“不不不,你误会了。钱财乃身外之物,又岂可用来衡量心爱之物。只是我家内人要用这鸳鸯瓷瓶办一个宴会,明日怕是要用到。所以……你可是着急?”
“哦,不着急不着急,是我以小人之心肚君子之腹了,还请先生莫要怪我。”张权连忙道歉。
早在马车上,张绪之打了注意从鸳鸯瓷瓶上下手,所以在和张权见面之前就命人回去拿那对瓷瓶去了。
两人在楼上叙旧时,掌柜的就已经鉴赏完毕,当掌柜的告知张绪之是真品时,张绪之一点都不意外,因为他早就知道了。
两人约定好,后日午时三刻,依旧是在鉴品阁,张绪之把鸳鸯瓷瓶转给张权。
张权自是高兴不已,早早的就回去复命了。本想邀张绪之一同的,只是张绪之说他还有事,让张权先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