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才不是,他只是我们村里捡回来的。”有人忍不住小声嘀咕反驳。
“那他现在也是我们村里的人”褐发男孩狠狠瞪了出声的人一眼。
然后那个出声的人就啜喏着不再讲话了。
很显然,褐发男孩的身份比其他人都要高,有他出头,终于阻止了这场集体恶行。
那些人讪讪地离开,但是很显然并没有真的把对白发小孩的恶意放下,最起码宁晚晚就看到他们离开前偷偷瞪了白发小孩好几眼。
他们走后,褐发雀斑的男孩扶起了地上的小孩,十分友善又无奈。
“你怎么又被他们欺负了下次遇到这种事,要告诉我,我不会让他们再这样做的。”
白发小孩摇了摇头,没有说任何话。
但是拒绝之意很明显。
褐发雀斑男孩的表情变了变,似乎有些难看,又缓和着态度跟白发小孩说了几句话,但是都没有得到回应。
褐发雀斑男孩甚至有种,自己仿佛在跟一块石头说话般,在徒劳地做无用功的感觉。
到底是年纪小,这让他再也没法按捺住脾气待下去了,过了一会自己大步走掉了。
宁晚晚看着这闹剧一般的画面终于收场,所有人都离开了,不知道该不该松上一口气。
这会儿没人了,也没必要再待在墙上了。
然而这口气才松了一半,她正要也下墙离开,就忽然听到一道稚嫩却无比平静的声音。
“你是谁”
宁晚晚这一口气没下去,惊了一跳忍不住呛咳几声,顾不上缓过劲就连忙朝着声音处往下望去。
就在里面这面的墙角下,站着一个白发小男孩。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然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墙下。
而此刻,他正仰着小脸,没有表情地看着她,眼神也是冷漠而又平静的。
宁晚晚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平心而论,这个白发小男孩的长相生得十分好看
精致雪白的脸蛋,淡粉的唇色,一头纯白的犹如落雪的短发,皮肤也是雪白雪白的,整个人看起来犹如雪堆玉砌而成的一样,透着股不似人间的、干净的冷。
哪怕这个小孩身上穿着一身灰扑扑的衣服,脸颊和头发上也因为刚才的遭遇沾上了脏兮兮的泥土,也无法否认他的整个人看起来,都给人一种极为干净的感觉。
就
像是一把冰冷的武器,原本一尘不染,不小心沾上了脏污,但只要用布擦拭干净,又会变回原来的清冷剔透的模样。
之前因为隔着一些距离,宁晚晚没有注意到,这会儿离得近了,她看到对方有一双无机质的、颜色浅淡清冷的,银灰色的瞳孔。
宁晚晚怔怔地与这双瞳孔对视,有些愣住,不合时宜地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这个孩子,身上的非人类的感觉,好重。
哪怕是跟脑回路有时候比较奇怪的安斯艾尔相处,宁晚晚都没有这样的感觉。
被这样一双冷漠的,仿佛什么都只是浅浅倒映出来的眼睛看着,宁晚晚有种浑身都浸泡在冰冷雪水里的寒意。
在白发小男孩的注视里,她蓦然回过神来,发觉自己已经不知不觉中出了一身冷汗。
“你是谁”少女没有回应,白发小男孩又问了一遍,却并没有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或者说他的表情就没有变过。
他的语气也与第一次几乎没有差别,仿佛复制粘贴出来的,又像是设定好的机械。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