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西坠,天边燃起成堆火烧云,形态各异,灿丽夺目。暮色四起,山林间升起雾气。
“收工啰!”蔡五八喊道。众工友附和道:“收工啰!”喊声此起彼伏,一天工作结束。
“小兵——小兵——”秋芬在山脚下呼喊。
“他下午忙着葬坟去了。”杨伟说道。
陈百胜疑惑地问道:“葬坟——”声音拉得悠长。
蔡五八解释说:“挖机挖到的石灰块,小兵搬到那边山腰上去了。”
陈兵正在山腰处观察,见工友陆续走得七七八八,于是回答道:“我在这,马上到。”
“蔡叔,这几条蛇皮袋借我用一下,在山上看见两棵柿子树,我带回家种在家门口。”陈兵朝蔡五八喊道。
“拿去吧!用完就丢了吧!装过石灰块的。”蔡五八说,“小兵,谢谢你送的野鸡。”
“别跟我见外了”陈兵回答说。
蔡五八说蛇皮袋用完就丢掉,陈兵心下念道:“这是再好不过了。”
陈百胜把剩下的一只野鸡挂在车把手上面,秋芬把几块葛根倒进装鹅卵石的胶桶里,连桶放在蛇皮袋里,秋芬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一只手拎着袋子,另一只手抓着车座。
秋芬是个含蓄的人,大庭广众之下,他是断然不敢坐在自行车上用手搂着丈夫的腰。
陈兵走上前,抓起秋芬的手,环在百胜身前,说道:“我都这么大了,你俩老夫老妻的,害什么羞?”
老两口被他整不会了,蔡五八在一旁哈哈大笑。
陈兵把柿子树吊挂在后座一侧,用绳子绑牢固,打道回府。
经过陈灿家门前,陈兵大声喊道:“灿哥,晚上到我家吃饭,有野鸡,我请客。”
其实,有两层意思:其一,请他吃野鸡;其二,借用他家的狗。
“我刚才看到大伯车把手上挂着野鸡,正想问你,哪来的呀?”
“我抓的,两只野鸡在树底下谈恋爱,公野鸡听到甜言蜜语,沉浸其中不能自拔,我靠近时都没有被发现,可惜母野鸡飞走了,只抓到一只公的。”陈兵信口开河地解释。
“小兵又在说糊话了。”婶娘在一旁笑着说道。
“我才不信是你抓的,肯定是大伯抓的。”
陈兵暗想:“陈灿是个极其矛盾的人,请他帮忙,他肯定推辞;不请他帮忙,他反而主动帮助。若是不请他帮忙,藏匿金马反而有可能被他发现,故而主动请他帮忙。”
“灿哥,我这有两棵柿子树,你帮我一起栽种一下吧!”陈兵故意请陈灿帮忙。
果不其然,陈灿说:“家里还有点事要做。”
陈百胜已经磨刀霍霍向野鸡,开水已经倒进盆里,随时拔毛。秋芬在淘米洗菜洗,屋顶上,炊烟袅袅升向星罗棋布的夜空。
陈兵低语道:“我爱这夜色,如同乃父母爱我。”找一把条锄,故意在梨树下方不远处挖洞。
“在大大的花园里挖呀挖,种大大的种子,开大大的花。”陈兵边挖边唱,忙得不亦乐乎。
挖到近三尺深时,陈百胜已经把鸡毛拔光,正端着脚盆倒水,他发现儿子在梨树下挖洞栽种柿子树,忙上前制止。
陈百胜说道:“种在梨树底下不行的,太阳都被挡住了,柿子树见不了阳光,长不大。”
“你不早说,白费了力气。”陈兵故作悔恨地说,“那就东西各种一棵,开门见树,树上挂着红灯笼似的柿子,妙不可言。”
陈百胜说:“随你。”回灶房帮忙去了。
陈兵趁四周无人,迅速将金马放进洞中,回土填埋完毕,在东西方位挖洞,洞挖好之时,陈灿来了。
做戏做全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