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夺其位的道理?”
陈实闻言,心道:”这位便是少主卫岳?
他说话倒是中肯。”
玉澜堂外的侍女从他手中接过菜肴。
陈实往回走,走到拐角处,黑锅临舍的那个小夜叉,正揪著另一只小夜叉的脖子,按在墙壁上,示意它把菜放下。
陈实接过菜,转身继续送菜。
”少主此言差矣!”
又有鬼神声音响起,道,”青天大老爷确定阴间纲常,的确功劳极大,但他毕竟不是我西牛新洲本土的鬼神!他也是外来的!”
”话不可这么说。”说到底,有声音辩解道,”青天大老爷乃万民所封的阎罗王,民心所向,犹胜皇命,犹胜天命!我等做阴帅的,岂可违背民心?再说,青天大老爷失踪,这里面颇多猫腻!早在青天大老爷失踪之前,我便听闻青天大老爷已经被人暗算,镇压起来!这阴间,有人想谋反!”
玉澜堂中,突然没了声音,一片死寂。
少主卫岳哈哈大笑,打破沉默:”孟阴帅,饭可以吃,但话可不能乱说。你说青天大老爷,可有凭据?”
那位孟阴帅冷笑道:”这些年阎罗殿的判官,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阴帅也死了批又一批,当年青天老爷提拔的阴帅,还剩下几个?他老人家提拔的判官,又剩下几人?卫阴帅,现在活下来的判官,只剩下令尊了吧?”
”孟半山你这是什么意思?”有阴帅拍案怒道,”难道你想说阴间的动乱,是卫大人弄出来的?卫大人没有这么大的力量!”
陈实手中的菜被侍女接过去,转头往回走,拐角处,黑锅在揍一个不愿意交出菜肴的小夜叉,把对方打得鼻青脸肿。
陈实抢过盘子,往回走,耳畔传来玉澜堂众的声音。
此次少主卫岳宴请的,应该是来自阎罗殿的阴帅,此刻其他阴帅对这个名叫孟半山的阴帅口诛笔伐,指责他没有真凭实据便污蔑通判卫灵,又指责他的人品,又从人品扯到孟阴帅的私生活,然后扯到孟半山该主动认罪,交出阴帅符印。
陈实听得耳熟,心道:”这种套路,很像清流的套路。阎罗殿的这些阴帅,有问题!”
突然,孟半山拍案而起,冷笑道:”够了!谁害了青天大老爷,谁心里清楚!
这些年来,先是戴长军戴通判,死在万神谷,你们说他是被魔神所杀!后是武元通武通判,战死在道渊,你们又说是魔神所杀!后来拔舌地狱被打碎,几乎所有通判战死,你们说他们死于魔神入侵!再后来,你们开始对青天老爷下手了!你们好大胆子!”
孟半山怒不可遏,咆哮道:”你们想法是好!但你们还没有拿到生死簿!没有生死簿,掌握不了神权,我倒要看看你们如何做这个阎王!”
陈实脸色顿变,送过这道菜,立刻返回拐角处。
黑锅将一个传菜的小夜叉踩在脚下,手里托著一个菜盘子,面色凶狠。
陈实上前,接过盘子,示意黑锅不必再勒索其他小夜叉了,将那盘菜还给小夜叉,带著黑锅向外走,低声道:”阴间出大事了。”
黑锅连忙跟上他,道:”汪。。。。。。什么事?”
”严家可能用了几千年的时间,来实施一场针对阴间的谋反,攫取阴间的一切神权。”
陈实一边走,一边飞速道,”这些年来,严家铲除了阎王摩下的一切势力,从阴帅到通判,换了一遍,甚至连地狱也不惜打碎,破坏一尊尊阴帅通判的法宝,让这些鬼神无法用法宝调动阴间的大道之力,动摇阎王统治。”
”呱唧?”一个路过的小夜叉转身跟上陈实和黑锅,疑惑道。
”姑娘?”陈实试探道。
”呱唧。”
小夜叉信誓旦旦道。
黑锅一脚将那小夜叉踹飞。
陈实继续道:”这场谋反延续了很多年,他们除掉一尊尊阴帅和通判,当年我爷爷他们搜寻我时,遇到阴帅惨死,将符印交付给阿拙叔叔,让阿拙叔叔成为新的阴帅。”
他眼睛一亮,飞速道:”对了,还有阴帅铁篪,以及钟馗!二十多年前,他们也遭到了伏击,不得不遁走,转世到阳间!”
”呱唧!”
一群爱热闹的小夜叉跑到他的身后,听得眼睛亮晶晶的。
黑锅一脚一个,将它们踹飞。
陈实思索道:”直到他们架空青天大老爷,将青天大老爷囚禁!按照他们的谋划,应该是青天老爷死后,通判卫灵继承阎王之位,成为新的阎王。通判卫灵毕竟不是严家人,但幸好他儿子卫岳是严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