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农民这个群体来说,受限于学识和见识,离不开上面正确的指导。
就像在刘青山的记忆中,后来除草剂之类的大肆使用,不少农民用完之后,药瓶直接就往地头儿的水沟子里一扔。
导致里面残留的农药,被雨水冲到别处,造成污染。
甚至严重的,农田周围的防风林,夏天的时候,树叶就早早枯黄落下,不知道的,还以为秋天提前了呢。
其实这种行为,稍加引导,就可以进行规范。
午饭自然是塑料厂方面安排的,别看厂子都要倒闭了,但是吃喝上一点不差。
就是这些美味的食物,刘青山吃到嘴里,总感觉有点不是滋味。
下午又跑了一趟钢管厂,一开始,人家还不把刘青山两人当回事,态度不冷不热。
随着大家的生活越来越富裕,还有各地大兴土木,作为建筑材料的一种,钢管厂的产品自然供不应求。
对人家来说,你这个什么塑料大棚的骨架,根本就是可有可无,要不是看在农大的面子上,估计都懒得搭理你。
可以说,塑料厂和钢管厂,就是眼下最有代表性的两种企业。
他们的结局很可能是一样的,最后被汹涌澎湃的改革大潮,冲得七零八落。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并不仅仅说的是人,对于一家企业,同样适用。
找到王教授给他们联系的一位副厂长,商谈一番之后,那位也姓王的副厂长表示:
他们工厂的生产计划,已经排到下半年。
刘青山估摸一下,要是等他们生产出来,估计都得入冬了,那还玩儿个蛋啊。
于是他从兜里掏出几页纸:“王厂长,这是我设计的大棚骨架,还有一些小组件的构图,组装方便,结实耐用,具有很强的实用性。”
出乎意料的是,人家看都不看,直接摆手道:“小同志,我们厂有自己的技术员,需要的时候,可以自行设计。”
得,这是看不上眼呀,刘青山有一种热脸贴冷屁股的感觉。
不过他还想争取一下:“王厂长,那我们的钢管……”
那位王厂长又是使劲摆摆手:“下半年再安排吧,我还有个会。”
就这样,刘青山领了李铁,灰溜溜地离开钢管厂。
“我想揍人!”
一贯沉默寡言的李铁,攥着拳头,老实人都被气急了。
刘青山还得反过来安慰他:“其实没必要生气,他们这样的厂子和这样的人,迟早要被淘汰。”
看看时间还早,刚下午两点半,刘青山决定去刚子那边瞧瞧,来了快两天,还没见老朋友呢。
到了朝阳公园,刘青山惊愕地发现,这边热闹得像集市一样,花鸟鱼虫,服装百货,应有尽有。
刚子的服装摊最惹眼,好大一片,挂着的全是牛仔裤和喇叭裤。
摊子后面还放着一个双卡录音机,里面叮叮咣咣的,放着节奏感鲜明的舞曲。
不知道是被乐曲吸引,还是因为在这卖出了口碑,刚子和小美还有李雪梅三个人在这忙活着,都有点忙不过来。
没看见飞哥的影子,刘青山估计,以这种出货速度,飞哥肯定三天两头就得跑去进货。
毕竟这年头的绿皮车太慢,时间都扔道上了。
刘青山也就没急着上前打招呼,而是溜达到旁边的古董摊。
和那边的热闹相比,这边就冷冷清清,摆摊儿的大叔,眯着眼睛,坐在木箱子上,脑袋一点一点地直磕头。
不过他这边的生意就这样,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鲁大叔,宝贝都被人拿走喽。”
刘青山笑着打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