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真苦笑着摇头,想到自己小时候被师兄带着去山下喝酒,偷看寡妇洗澡的经历,又由苦笑化作满脸荒唐。
偏是这样荒唐的人,道法由心,一骑绝尘,让他拍马难望项背。
世人对他赵玉真赞誉颇多,都知道他在魔教东征之时,一人一剑守青城,迫使魔教绕道青城八百里。
但世人不知道的是,那个时候,师兄就站在他的身后。
不,确切的说,是躺在他的身后,一张软椅,一壶孽徒李凡松偷来的浊酒,大师兄只是喝了一口,便没忍住吐了。
这一吐便吐出剑气纵横了八百里,堪称人间绝地,胆敢跨入,尸骨无存。
师兄笑着对他说:师父虽然不称职,早早羽化,但你还有师兄,你虽然是青城掌教,但却是我师弟。
青城担子,还轮不到你来挑。
如此甚好,从今往后,世人便知你青城掌教剑气无量。
什么阿猫阿狗,便会熄了觊觎我青城的心思,倒是少了很多麻烦。
赵玉真想不明白,堂堂魔教,天外之天,为何在师兄口中,便与那些阿猫阿狗并无区别。
若那叶鼎天知道,怕是要跟师兄拼命的。
当然,师兄断然是不怕的。
毕竟……他十七岁那年,一日入神游,天下英雄,在他眼中,并无区别。
师兄啊师兄,你一边说着名利狗臭屁,仙道争高低,却又硬生生推给了我一个道剑仙的名号。
赵玉真也不会妄自菲薄,他如今早已撑得起这个名号。
只是师兄,已经十六年未见了。
“师叔祖,师伯祖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赵玉真回过神来,伸手摸了摸小飞轩的头,笑道:“他啊,一个不着调的人。”
小飞轩微微怔忡,他能感受到自己这位名盛天下的师叔祖,在提到那位只闻其名,未曾谋面的师伯祖的时候,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温馨怀念甚至带着几分依恋的味道。
但,没想到从他口中说出的评价,会是如此。
李凡松揉着额头,委屈巴巴的冲着赵玉真施了一礼,口称师父。
刚刚那松果儿,必是师父赏的,真真好痛。
看到小飞轩那懵懂的模样,脑袋似乎更疼了一些,连带着一阵牙疼。
似乎是勾起了一些不太愉快的回忆。
那位师伯,果真如师父所说,是个不着调的人。
“飞轩啊,师叔教你一个乖,在这青城山上,惹谁都不要惹那位。
那位的性子实在是太恶劣了。
记得我刚上山的时候,岁数还没你这么大呢,就被大师伯忽悠,拔了师祖最心爱的仙鹤的毛,结果被罚打扫山门,那扫帚都比我还要大,从山门到后山。
天可怜见,我一个小孩儿能有什么坏心思。
所以你以后见他需得躲远一些,师伯总说,小辈嘛,总要早早见识一下人间险恶,被他欺负,却是比被别人欺负要好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