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岁欢是在睡梦中,被药物味道熏醒的。
她似乎,泡在一个药汤池子里。
睁开沉重朦胧的双眼,徐岁欢猝不及防的,对上一道审视的目光。
长相妖艳的男人,坐在药池上方,一脸玩味的看着他,手指绕着佛珠。
他微挑眉,
“终于醒了。”
徐岁欢慢慢垂下眼睑,观察了一下自己所在的位置。
她身上空无一物,坐在一个绿色的池子里,药浴水,堪堪漫过她的胸口。
徐岁欢抬手,捂住酸疼的脑袋。
达奚晏清若有所思的问她,
“你额头上的疤痕,哪里来的?”
徐岁欢晃了晃沉重的脑袋,艰难的开口,嗓子撕裂的难受,
“被一个人,划伤的。”
达奚晏清舔着唇角点头,“这样啊。”
他歪头,“长得又不丑,况且只是一道疤而已,你挡住脸也会露出来。”
“所以你遮脸是为了什么?”
徐岁欢脑中昏沉,要被这质问的语气弄得喘不过气来。
她闭着眼睛,敷衍道,
“我觉得丑。”
“嗤。”
达奚晏清下了椅子,慢步,走到徐岁欢身边。
他在岸上,她在池中。
达奚晏清蹲下身,手放在她的肩头,轻声道,
“你,长得很像我的母亲。”
“若是早些摘下面纱,我可舍不得把你送进渊谷。”
徐岁欢肌肤不自觉的泛起颤栗,放在水中的手,逐渐握起了拳头。
男人修长骨骼分明的指尖,轻触着她凸起来的锁骨。
“不过很好,你这张脸,只有我看见了。”
徐岁欢抓住他逐渐往下滑动的掌心,问,
“既如此,那以后奴婢的脸,只想给殿下看。”
“可以吗?”
徐岁欢得趁现在,争取戴面纱的权利。
若是不戴面纱,被外来人认出来,可就麻烦了。
达奚晏清一听,唇角咧起一个完美的弧度。
他的红唇落在她的耳朵上,红润的色泽,将她白皙的耳骨染红,
“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