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生,你是知道我的,我其实是一个很懒的人,就想安安稳稳过日子,做不良人,查查案,做点生意赚点钱,家里有老母亲,再把聂苏照顾好,以后给她寻个婆家……”
话没说完,突然感觉胁下一痛。
原来是聂苏红着脸,伸手掐住腰下软肉,用力拧了拧。
“哎,小苏你干嘛?我说错什么了吗?找婆家有……”
“不理你了!”
聂苏抱起木盘,面红耳赤的逃出去。
安文生看着一脸懵逼的苏大为,不禁抚掌大笑:“叫你乱说话,哪有在自家妹子前说这种事的。”
“那应该如何?”
“这种事自然是……呸,我跟你说这些做甚。”
安文生呸了一声,给自己倒上酒,抿了一口。
有些诧异道:“不是烧刀子?”
他似乎已经很习惯这个原本看起来颇为粗鄙的名字了。
不过或许是受袁守诚的影响。
“你以为酿酒容易啊,供供长安还行,这数万大军,我供得起吗?”苏大为摇摇头:“别岔开话题,你刚才要说什么?对了,说说袁师派你到这边来做什么的?”
“这个……”
安文生面皮抽了抽,挥手道:“算了不说这个,我来,是有别的事和你说。”
“什么?”
苏大为正拿着酒壶给自己杯中倒酒。
闻言抬头诧异的看向安文生:“你来不是顺道看我的吗?还能有什么事?”
“咳,顺道,也有事。”
安文生放下酒杯,想了想道:“武昭仪,呃,武皇后的事,你知道了吧?”
“长安使者昨天刚到,我听说了。”
“嗯,那便成,我来就是想跟你说一声……”
他左右看了看,感觉安全,才继续道:“长孙无忌应该撑不了太久了。阿弥你真是好眼力,早早与武皇后搭上交情,你说想平平安安过过日子,不过依我看,有武皇后在,你是安生不下来了。”
“呃,怎么说?”
苏大为心里一惊。
刚才听说长孙无忌要倒台的一丝喜悦不翼而飞。
“你还不知道?”安文生目露疑惑。
“知道什么?”苏大为是一脸懵逼。
就听安文生轻声道:“这位新皇后,可不是省油的灯啊。”
听着安文生慢条斯理的将朝堂和后宫之事讲来,苏大为的脸色渐渐严肃下来。
“这次后宫易主之事,非常复杂,可能比我们想像的更加凶险。这后宫,便是朝中势力的折射,也是数股势力交锋之所。先是陛下召群臣商议废后,以皇后无子为由,但是长孙无忌和褚遂良他们极力反对。
后来以许敬宗等人为首的朝中官员开始改了口风,替武后说话。
这其中,似乎另有隐秘。”
安文生喝了口酒,继续道:“就在你随军出征不久,后宫中传出一个流言。”
“什么流言?”
“说是皇后秘密与其母柳氏求巫祝,以厌胜之术诅咒当时的武昭仪。”
“呃,不会吧?”苏大为有些愕然。
厌胜之术,一向是宫中的禁忌。
汉武帝就是为了这厌胜巫蛊之事,连自己的太子都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