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人的内心和智慧去理解自己被抛弃的现实,也能看清楚那些外貌比自己更像人的孩子们所拥有的父母亲情。
嫉妒与憎恶这两种感情配合上远超人类的身体素质和抗打击能力,便会造就出威胁程度极大远非普通冒险者抑或士兵可以对付的敌手。
循着空气中散不去的腐臭味,一行人来到了猎人们盖起的小木屋。
这里破坏的痕迹更加严重,几公分厚木板组合的木门被砸得变形歪斜,上面的金属铰链也扭曲脱落。
“当啷——”跟随亨利进门的米拉皮靴踢到了某个东西,她向下一瞥,是约莫小指粗的铁质门栓,几乎整个弯曲成了直角。
屋内一片狼藉,巨大重击导致的凹陷和爪痕随处可见,但地板上的鲜血却并不是很多。
“强冲入门袭击,但猎人配合着,虽然受了伤,从窗户逃出去了。”血迹一路从地板中间被扯乱的地铺延伸到了窗户的位置,从血滴痕迹的大小和间隔来看更像是伤到了肢体而非主要动脉。
“它不擅长杀戮?”洛安少女皱起了眉毛,能强行破开木门的力量哪怕猎人们被惊醒了有所戒备应该也是非常一边倒的。它没有从窗户进去或许是因为体型太大,但破门之后面对身体能力远逊于自己的对手却没能第一时间击杀,只是伤到了对方就被他们逃跑了。
“但那些尸体又不像是不擅长的样子。”包括一开始发现的冒险者仅剩的半截尸体在内,过来小木屋的路上他们还发现了一些死尸,基本上都是以身体能力加上偷袭之类的一击必杀。
“难道有两只?”前后不搭调令白发的女孩儿产生了困惑,而就在此时在屋外调查的其余三人之中路路叫了一声。
亨利和米拉出去查看,发现了地面上断掉的猎弓以及密密麻麻的足印,其中最明显的还是许多个深深的马蹄印。
“有骑马来的冒险者么?还是说士兵。”因为向他们讲述详情的切斯特居民自己也是听说的缘故,他们并不清楚那25名死者具体年龄职业以及携带了什么装备,只是这密密麻麻的人与马匹的脚印显示出这里曾有密集的人员来往。
只是一行人还没来得及深思,米提雅就发出了高亢的提醒声。
紧接着“嗖”的一声,从林间蹿了过去什么行动敏捷的庞然大物。
“啪嗒”洛安少女手脚麻利地抓着马鞍踩上脚蹬就翻身上去,但就在她准备往前追的一瞬间,贤者拔出大剑横了米拉的面前。
“当!”被大剑剑面弹开的箭失朝着天空侧面飞了过去然后扎在了泥地里。
“箭?!”米拉不可置信,而亨利收回大剑的同时平稳地回答:“是弩失,西边林子里,树干分叉的那棵树。”
“别给他装填的机会。”他话音刚落,手指间夹着好几枚箭失的路路就单膝跪地拉开了她自大洋彼岸带来的反曲弓。
“啪察——”以星星为指引的猎民对于方向的把握是绝佳的,在这种亨利已经给出了具体特征的情况下她不消几秒就发现了那个将弩机架设在树干分叉处戴着兜帽试图隐蔽身形的人。
弩手埋伏在离小木屋不过十几米远的距离,视力优越的路路和他对上眼的一瞬间对方脸上闪过了惊慌之色。
他站起了身试图重新上弦,而也正是这个举动让悄无声息飞过去的箭失正中躯干。
“啊呀!”惨叫声响起,紧接着是倒地的声音。
“向前。”贤者指挥着咖来瓦,愣头青举起覆盖有秘银的橡木大盾另一只手拿着从里界缴获的奇特武器,而绫和路路便立刻跟在了他的身后向着弩手的方向压近。
“怎么会有人?”洛安少女拉着米提雅原地跑了一圈避免还有更多潜伏者打算瞄着她射击,而贤者没有回答,顺手捡起扎在泥地里粗短的弩失一个转身就朝着另一侧的林子丢了出去。
“啪!”箭头和克来默尔碰撞钝掉的弩失命中目标发出了响亮的声音,米拉认得这种声音,这代表有盾牌挡下了攻击。
“退回来。”情况有变,亨利大声叫着,咖来瓦愣了一下按照他的指示拉了回来。
“锵——”阴暗的林间好几处反光出现,紧接着一手拿盾一手持刀或者单手剑,穿着皮甲或是绵甲的好几个人便慢悠悠又小心谨慎地走了出来。
“啊,啊嘶——”而刚刚被路路射倒的弩手也被队友搀扶着从林地当中走了出来,体格娇小的猎民少女终归拉不动太重的弓,这一枚箭失射中了他的肩膀虽然让他左手抬不起来,但没能造成更多伤害。
“冒险者,有几个还是在公会里见过的。”洛安少女立刻就明白是发生了什么。
发生事故的地方切斯特本地人都忌惮着不会靠近,他们缺任务也缺钱,而自己一行看起来装备精良却人数不多,还有3个是年轻女孩。
在没眼色的人眼里,他们看起来就像是一笔快钱。
“9个人。”
“但只有一个弩手,还伤了。”8个尚且保留有战斗力的人里头4个是剑盾手,还有1个拿着双手大斧的北方人和3个拿手半剑不带盾的。
想来是看他们接了任务知道肯定会来小木屋进行调查,所以设法跟踪到附近设下了包围圈。
打不过讨伐对象的兽人,就想对来做任务的同行下手,或许那失败的9次冒险者讨伐里面不止一次是这些人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