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麒抬起头看向天空,紧紧闭上了双眼,可即使是这样,泪水还是顺着眼角流淌了起来,而后被他身上瞬间燃烧起来的高温光焰所蒸发。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气息以他的身体为中心扩散了开来,除了他小心翼翼护着的苏南所在的那一小块地方,以外,其他地方的土地开始剧烈颤抖起来,而后寸寸崩裂,化
作尘埃消失,周遭的空间都出现了扭曲,而后因为不堪重压而破碎开来,露出了漆黑一片的异空间。
仅仅只是释放出威压而已,竟然就恐怖到了如此的地步,刚刚消灭完那些杀气凝成的血色麒麟,妖皇便看到了这一幕,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难看。所以说有句话叫做“人算不如天算”,他是万万没想到林麒这么重情义的人真的会忍心对自己最好的朋友苏南下手,之前他在这里观战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林麒无论多么
努力的想要狠下心来杀掉苏南,都根本是无济于事,到了最后关头,他始终还是无法下那个手,要不然苏南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
他本以为这一次林麒还是不会对苏南下手,而是选择硬拼或者其他的方式,可是却没想到林麒居然真的动手了,而且下手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犹豫。“这还真是让孤感到意外啊,看样子所谓的人性真的是有够复杂的,即使见过了形形色色各种各样的人,孤居然还是没能彻底将其摸头,虽然知道你不太可能还有闲情逸致
跟孤聊天,但是孤还是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强迫自己真的动手的?能说说你的心路历程吗?”虽然表面上还在用言语挑衅和激怒林麒,但此刻的妖皇却也彻底爆发出了自身强大的气势,这一次,他没有丝毫的保留,当他自身的威压全部爆发出来的时候,竟然并不
比林麒身上的威压差多少,虽然差距还是很明显的,但至少他也不至于被压制的完全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此时此刻,就连那些还在远处战斗的正道修士和那些妖王都受到了威压的影响根本动弹不得,浑身都因为本能的恐惧而颤抖,尽管他们并不想这样,却根本克制不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股威压已经超越了地境巅峰强者了吧?”有正道修士都快被这种极端的恐惧给逼疯了,声音都变得十分颤抖。林子衿和凤栖梧他们也同样感觉到不可思议,他们也因为这种恐惧而动弹不得了,而且强度差不多的威压好像还有两种,即使释放者似乎并无心压制他们,即使他们这里
只是威压的最边缘,可他们依旧会有这种感觉,真不敢想象他们这等实力的修士若是身处于这两股威压相冲突的重心会是怎样一番场景。“老林,不对啊,害怕归害怕,我怎么感觉,这里边儿有点熟悉的气息啊。”龙隼虽然身体也本能的因为恐惧而不停地发抖,可他的胆子是真的很大身处于这种程度的威压
压制之下,居然还敢探出神识去仔细感应这威压。
虽然只有一瞬,之后他便口鼻冒血喘着粗气,气息一下子变得萎靡了起来,但仅仅刚才那一下,他却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林子衿也做了同样的事情,此时也是口鼻冒血,他点点头,而后微微皱起了眉:“我也有这样的感觉,说起来,林麒去什么地方了?怎么没有看见他?”一边说着,林子衿一边环顾四周,人就这么几个,那些援军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到了这个时候还没赶过来,联想到妖皇的老奸巨猾,恐怕多半都是在路上出了什么事,而
在这里仅有的几个人里面,林子衿却怎么也找不到林麒的身影。“我刚才瞟到一眼,他好像是朝着那边,也就是那威压的中心处去了,妖皇和那个苏南不就往那边去了吗,多半是去追他们了,说起来这苏南还真不是个东西,我老早就看
他不像个好人了,没想到丫的居然是个叛……哎!对啊!这种熟悉的气息,不正和林麒身上的气息很相似吗?
虽然不完全想象,但至少也有七八成,可是,为什么林麒那小子的威压会突然变得如此强大?这超越了地境巅峰,岂不是……”林子衿深吸了一口气,适应了一会儿之后,他们虽然仍旧无法动弹,但也没刚一开始那么恐惧了,交流什么的也可以正常的进行,他和龙隼的想法一样,他也不清楚为什
么林麒会突然变得如此强大,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体内的血液突然变得躁动不安,似乎是在响应那股威压似的。
刚才和洛天行正处于激战当中,他虽然感觉到了一些异样,却没有来得及去管,但现在想想,这股异样的感觉,似乎是和他和林麒体内都有的麒麟宝血有关。“麒麟宝血……麒麟宝血……麒麟……”林子衿眉头微蹙,猛然想起自己之前在慕界突破到绝巅境的时候,那出现在脑海里的记忆碎片,不禁在心头喃喃道,“难不成林家的人
,都是神兽麒麟的后代吗……可这不可能啊,人类和神兽的体质始终有差别,到底得是拥有多强体质的人类才能够承受得了神兽麒麟的血脉啊……”
林子衿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八大家族的先祖其实都是鬼道派祖师的弟子,所以自然想不通为什么身为人类的林家先祖如何能受得了神兽麒麟纯正的血脉。思考间,他体内的血液变得更加奇怪,身上亮起金色的光芒不说,他还感觉自的皮肤奇痒难忍,可是现在因为那股威压的压迫,他根本无法去挠,那种感觉可真是万分煎
熬和难以忍受。而就在这个时候,自己旁边的龙隼却发出一声惊呼:“老林,你这是怎么回事,身上怎么长鳞片了啊?还有你手臂上这些是什么符号啊?你到底怎么了?不会是因为这股威
压而有了什么反应吧?”面对龙隼饱含担心和紧张的疑问,林子衿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好,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