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定分析道:“那些工匠们之所以发生动乱,是因为朝廷征召他们生产军备,运送粮草,劳役繁重,还不给工钱,可问题是他们之前一直都拿工钱,由奢入俭难啊!这也是为什么臣之前向大王表示,这其中是有隐患的。”
楚怀王听到这里,恨不得都宽袖挡住脸,羞于见人,低声道:“都怪寡人,都怪寡人之前没有听从令尹地劝告。”
当初姬定几番劝告他,不要这么干,但他偏不听,结果就闹成这样。
屈易为也是羞愧地垂着头。
他可也是帮凶之一啊!
“事已至此,大王也无须自责,现在我们应该要打起精神来,应对这些困难。”
姬定稍稍安慰了一番,又继续言道:“说到这工钱,是从臣开始的,也是臣的变法,令工匠们过上更好的生活,而之前那道命令,又不是臣下达的,故此臣在那些工匠心里,应该还是有一定地位的。
这时候,臣若站出来,振臂一呼,那些工匠必将围聚在臣的身边,以臣马首是瞻,如此一来,内患可平。”
楚怀王听着觉得有些道理。
如今那些动乱最麻烦的就是比较分散,处理起来非常麻烦,如果他们都听姬定的,姬定就可以领导他们走向正道。
可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屈易为先反应过来,道:“可是这么一来。。。。。。!”
话说一半,他便不再继续说下去。
姬定笑道:“屈大夫是担心他们真的以我马首是瞻,这假得可能成为真得。”
屈易为讪讪道:“我并没有这意思。”
但其实就是这意思,如今那些是工匠分散的,若没有外忧,就不成气候,你若振臂一呼,他们聚集起来,这就比较可怕。
姬定道:“屈大夫有此担心,也是正常的,但在这危机时刻,就必须要用非常手段来解决。另外,屈大夫不妨细想一下,即便我真的要造反,可能成功吗?”
屈易为沉思不语。
姬定肯定地说道:“其实是不可能的。因为一旦我造反,那就要面临楚国、秦国、齐国、魏国、韩国,五国的围剿,就以那些乌合之众,是根本无法成功的,这也非明智之举啊!”
屈易为稍稍点头。
的确!
这真是太难了。
这时候造反的话,楚王肯定会先集中力量平叛,先处理离自己最近的危险,如果说没有处理好,结果就是楚国亡了,那到时秦国、齐国岂会愿意让姬定分一杯羹走,这不可能呀!
既然没有实力夺取江山,又没有一个很好的外部环境,还有着一堆仇人。
姬定又道:“但是大王可以借臣造反一事,去吓唬张仪。方才臣就说过,张仪是非常畏惧臣的,他不惜一切代价来离间臣与大王的关系。
如果说,这一切都是臣与魏国的阴谋,是臣故意引诱他们来进攻楚国,然后趁机发动叛乱,而目的要夺取楚国政权,那么张仪肯定不会愿意为臣做嫁衣,他极有可能选择会与大王和解,同时我们亦可借此离间魏国与他们的同盟,瓦解他们的进攻。”
屈易为纳闷道:“可是令尹方才也说了,那都是乌合之众,造反是不可能成功的。”
姬定点头道:“不错。但是此事只有你知我知,大王知,张仪可不清楚楚国国内是什么情况。
我们可以将此次造反包装成一次成功的造反,首先我们可以营造出假象,大王已经将重兵派去武关、徐州、巨阳等地,这国内是很空虚的。
只要我们在武关挡住秦军,这就会令张仪非常着急,如果他不改变战略,他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臣借着秦国的力量夺取楚国江山。
其次,我们也可以制造一些声势来,臣在成为工匠的领导之后,便会领导他们去进攻越地。”
楚怀王道:“进攻越地?”
姬定点点头,迟疑少许,才道:“其实最好的方式,是围困楚都,但是这么做的话,如果出意外,将是很可怕得,毕竟那么多工匠,臣不一定能够完全控制的住。
故此臣选择进攻越地,因为越地的战事,是秦国和齐国一手促成的,如果臣能够扫平越地,这声势就足以吓唬住秦国和齐国,到时外忧解除之后,楚国便可顺势将整个越地纳入楚国。”
楚怀王听罢,心中一喜,还能这么操作。
那可真是因祸得福啊!
屈易为却质问道:“但是令尹能够扫平越地吗?”
姬定道:“就目前看来,那是很有可能得,虽然那些工匠只是一群乌合之众,但是因为之前大司马在越地已经削弱了公子玉的军队,且他们兄弟间相互消耗甚大。
而如今大司马突然撤军,对方肯定会反扑,他们肯定想不到,楚国的叛军突然会杀入越地,这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当然,这还需要大司马为我制定一套完整的作战方案。”
屈易为稍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