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仲侈继续问道:“我们与秦国联合攻楚,可否消灭楚国?”
韩威侯沉吟一会儿,摇头叹道:“想要一举消灭楚国,这恐怕是很难的。”
公仲侈道:“如果我们答应秦国,那么此后,我们面临的威胁,就不是来自秦国,而是楚国,同时还可能会引来赵国与魏国的进攻,在与这些国家为敌之时,崤山可是一点丁作用都没有啊。”
韩威侯当即呆愣不语。
这崤山之险,虽然寸土寸金,但也就只能防止秦国,对其他国家都没有意义,而秦国的条件又是攻伐楚国,这不但会引来楚国的进攻,而且还可能会引起齐国、魏国的攻伐。
那么这交易的意义何在?
这条件和任务,是相冲突的,风险和利益相差甚大。
答案自然也是呼之欲出。
翌日,公仲侈又将张仪请来。
张仪见到公仲侈,就急急问道:“韩相与韩君商议好没?”
公仲侈叹了口气道:“秦相,我们君上是非常看重与贵国的结盟,也很想与贵国一道攻伐楚国,但是我国毕竟国小民寡,前两年又是天灾人祸,去年又与贵国攻伐楚国,以至国力大损,此时实在是无力支援贵国。”
张仪一脸失望道:“贵国的家底,可不止这么一点吧。作为盟友,本就有共同御敌的责任,而我主更愿意让出数百里关键要隘,贵国却还要拒绝,实在是令我秦人寒心啊!”
公仲侈赶忙解释道:“秦相言之有理,作为盟友的确有共同御敌的责任,如果楚国进攻秦国,那我主总是耗尽国力,也必将与贵国并肩作战,但如今是贵国要主动进攻楚国,而我国的国力是远不如贵国与楚国,且一旦交战,我国必将是主要战场,我国根本就消耗不起,我主实在是力不从心,还望秦相能够体谅一二。”
张仪沉默半响,起身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勉强韩相,张仪告辞。”
公仲侈赶忙起身,拱手道:“未能帮助到秦相,公仲真是倍感愧疚。”
“不劳烦送了。”张仪稍稍拱手,便转身离开了。
公仲侈还是行至门口,望着张仪落寞的背影,笑道:“看来这秦国已经乱了分寸啊!如此心态,又如何能够打得赢。”
那边张仪与专门保护他的魏章上得马车,二人立刻是相视一笑。
“主公可真是料事如神,竟然算到韩国连崤山之险都不敢要。”魏章激动道。
张仪呵呵道:“这礼物虽然人人都爱,但是这送礼时机,也是很重要的,在人家丧事时期,送去喜庆的礼物,纵使礼物再好也会被拒绝的。走吧,去大梁。”
。。。。。。
而就在张仪踏上新得征程时,姬定却还在郑国变法改革,就事论事,这真的是有一点不务正业,毕竟他的身份就不应该花太多时间在这种小事上面,其实在他的计划中,他也不应该在郑国待那么久。
但是。。。但是这英雄难过美人关,他心里确实是有一点舍不得姬舒,同时他也希望将路先铺好,减轻姬舒的压力。
他是尽量想晚一点离开濮阳。
不过子让已经启程前往楚国,姬定的计划令他很心动,同时姬定的才华,更是令他钦佩不已。
他倒也向在这残烛之年疯狂一把。
周村!
顾名思义,此乃是周先生的封邑,只不过这周村是两个相隔很远得村落组成得,其中一个村落就是以前的下湾村,如今改名为西周村,还有一个就是前丘村和后丘村,也就是当初姬定与子让比试的地点,如今改名为东周村。
从某意义上来说,这周村可以说成是姬定的发迹地。
时隔近两年,姬定又来到了东周村,遥想当年这里乃是濮阳境内有名的穷山恶水,因为周边都是贫瘠之地,无法种粮食。
而今时今日,这里已经变得是非常繁荣,因为这里是牙粉的生产地,而目前各国对于牙粉的需求,可不亚于对黄纸的需求。
用过牙粉的贵族,可真是再也回不去了。
需求量也是越来越大!
来往的商人自然也是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