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臭的被子,结成一块,比街上行乞之人的行囊还要寒酸,冒着一股动物尿液的骚臭味。
南湘并不恼火,收了眼,看向这个跋扈的年轻女佣,淡笑一声,“这是你的被子?”
“放你的屁!这是刘夫人上回养在家里补身用的老鳖,给鳖保暖用的被子!你有没有眼光,这也能看错?”
女佣不高兴的骂道。
南湘又笑了笑,“我说呢,人只有嘴上臭。能把被子弄的这么臭而洗不了的,一定不是人。”
“你骂我呢!你这丑妇!”女佣年轻气盛,一下就气红了脸。
南湘丝毫没受影响,反嘲道,“你叫我一声二小姐,我一个主人家,骂一个南家的下人,哪点对不起你了?”
女佣哪想到南湘这么能说会道,三言两语就败下阵了。
无话反驳,女佣跋扈的踢倒了地上几根蜡烛。“谁承认你了!都被赶到地下室了,还猖狂!地下室不通电,你晚上别想用灯了,我吓不死你!”
说完,女佣气呼呼提着照明灯就走了。
南湘很无谓的看着女佣离去,转眸看向窗上透进的月光,思绪跟着记忆泛起阵阵寒流。
这个地方,她不是第一次待了。
三年前,她不愿去江家逼迫江夜宸负责。
白震,就是用现在同样的方式,将她关在地下室。
饿了怀着三个月身孕的南湘,整整三天三夜。
越是走近地下室,白震越发慌乱,有一种搬起石头砸了脚的恐惧感。
他小心备至的观察着江夜宸的表情,江夜宸随便一个变化的眼神,都会让他抖上三抖。
江夜宸走到地下室路口,望着漆黑的甬道,一个字一个字凌厉如刃,“南湘在这下面?”
白震吓软了腿,先入为主的撒谎道,“夜宸啊,是这样的。南湘她怕热,以前爱在地下室里玩,那里放了不少她的玩具啊衣服的。这一回来,她就说要去地下室转转。”
白震的鬼话,显然不可能骗过江夜宸。
白震越说越轻,仿佛死神的铁锁已经架在了脖子上。
果然,江夜宸的眼神扫过来,“我的妻子怕不怕热,用不着你来提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