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是人非,一派萧瑟。
赫然门上的封条,于风中瑟瑟颤抖。
她伸出手,迟疑顿住,终将门缓缓推开,断开的封条撕裂着她的心,股股鲜血自心底泵出,冲破唇角喷出。
顾不上擦,她踉跄着往前去。
院内萧瑟,风卷落叶,昔日种种于脑海翻涌。
初入府,欲用绳索拦摔自己的两小只;弄丢遗物,一起在祠堂罚跪的姐弟妹三人;深陷皇子案,二太太沉着冷静地看护;父亲书房里,愈发交心的对话……
余小乔拼了命也没抑制住,眼泪滚滚涌出,如洪倾泻,如兽出笼。
她瘫坐地上,抓起枯叶,拳头紧握,血渍溢出。
余小乔艰难起身,无比艰难地往内院而去。
阵阵焚烧味传来。
走至内院,满目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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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见父亲,未见两小只,未见余管家……
“大小姐,你去哪了?”兰儿疾步上前,哭诉道。
“兰儿,谁,谁没了?”余小乔颤巍巍问道。
“是,是老爷和三太太……老爷……斩立决,三太太昨夜……自缢了!”兰儿大声啼哭起来。
兰儿的话,如五雷轰顶砸向余小乔,此刻,她只觉得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几个字从她打颤的牙缝中挤出,“楚霄、楚婉呢?”
“小少爷,小少爷和老爷一直被关在死牢,后来……小少爷染了病,因救治不及时,早几日就……死在狱中了。”兰儿痛哭流涕起来。
小乔脚下一软,栽到地上,怯生生哆嗦问道:“楚婉……楚……婉?”
她无比害怕兰儿的回答,甚至捂上耳朵,又松开,又问,“还活着吗?”
“二小姐……二小姐昨日被送入军中,充,充官妓了。”兰儿泣不成声。
余小乔泪珠滚落,怔了半晌,“啪”地一声,猛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自言
自语道:“真的……竟是真的!”
“二太太、祖母呢?”余小乔忙问。
兰儿没有回答,望了望灵棚内。
余小乔艰难挪步至棚内,但见二太太蓬头垢面,丝毫无往日风采,眼神木讷。二太太抬头看见余小乔,先是怔然,然后“啪”地给了她个嘴巴,“你,你
去哪了?去哪了!”
痛苦着,呐喊着,质问着,一把将余小乔揽入怀中,“相爷死了,楚霄死了,你祖母也眼瞅着不行了,楚婉……相府完了——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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