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天逸跪坐崖边,望着依旧漆黑一片的崖底发呆。
你,到底是谁?
我,知道你不是南宫遥。
虽然你们一模一样,连声音都一样,可我就是知道,你不是他。
南宫遥是沉稳谦逊,克己复礼之人。
小时候,时常被我嘲笑是个木头,满脑子的之乎者也,仁义礼智信。
当年,听闻他逃婚,我的下巴惊掉好几日,都未恢复原位。
直到再见到你,我才确信是真的。
起初,我以为,你只是长大了,开始懂得拒绝,知道争取。
可,后来我发现,相同皮囊下的你和他,却是全然不同的灵魂。
你,洒脱放浪,不受拘束,喜欢挑战,有很多惊世骇俗的想法,经常独自一人野游,甚至宿在郊外。
你做的帐篷,虽和行军帐篷类似,可又多有不同与改进,更美观,也更有情趣。
你看似玩世不恭,可在我面前,偶尔竟会双颊绯红……露出女子才会有的娇羞。
我经常恍惚,乱想一通,甚至认为你是一名女子。
是的,女子!
无数次辗转难眠的夜,我这样希冀着,畅想着……
也越来越肯定,你就是一名女子。
我,我……一直未表露什么,你也不曾说过什么。
我常想,这一生,就这样做至交好友,也挺好。
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可,为何连我如此渺小的愿望,都要剥夺。
你为何要来皓京?为何来找余小乔?为何在相府外徘徊几日,都不敢进去?
为何在北疆时,将她救走?
为何以身挡箭,替她去死?
莫非,真如长公主所言?
不会,不会的!
我知道你没有,更不会,你的心……
可,你同余小乔,到底是什么关系?
祁天逸眼中充满困惑,神情满是哀思,整个人颓然无力地瘫坐着,如同被抽去灵魂的躯壳,亦像被榨干嫩绿的枯草。
深冬的暖阳,斜斜地照在身上,他却未感觉一丝暖意,反而更觉凄凉、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