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簪子对他来说到底是重要,还是不重要?
九姐儿只抬头,看着他绯红的面颊,若有所思,道:“君子不夺人所好,只是我瞧你内忧外患,若是再将这枚簪子放在身边,一不小心被别有用心的人看了去,会给你招惹事端,不如,我就暂且帮你保管着,等你什么时候要的话,就来找我取回。”
沈子安闻言,只觉心中暖洋洋的,躬身再施一礼:“公主大恩,子安铭记于心。”
他称自己为“子安”,而不是“卑职”了。
“子安……”九姐儿在心中默念着那两个字,嘴角竟然忍不住上扬,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九姐儿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那根宝石簪子,想起他倜傥的言语,和绯红的脸颊,忽然对那簪子爱不释手。
晌午朝廷上传来消息,说魏延显竟然主张要恩赏冷家,还为了此事与谢文良争执了起来。
九姐儿和歆姐儿在宫里坐着,乍听了此事,都不敢相信。
魏延显竟然采纳了九姐儿的意见。
九姐儿连忙问步摇:“还有呢?还有什么事?”
步摇道:“我听皇上身边的小全子说,皇上才提出要恩赦冷家,从宽处置,甚至要加以提拔,谢侯爷就站出来极力反对,一众跟随他的大臣们也都纷纷出来,主张要诛杀叛逆,颇有逼宫之势,只有寥寥数人站出来帮冷家说话。可态度却也十分的中立模糊,并没有坚定地支持皇上。
小全子说,皇上当时就变了脸色。
之后,皇上态度坚决,一意孤行,就是要厚厚地恩赏冷家,招贤纳才,无论谢侯爷怎么进谏都不听。
谢侯爷动了怒,早朝与皇上不欢而散。
皇上下了早朝之后,竟然又下了一道旨意,说关于昨日亲王不准出京的事,允许已经在外的亲王,不必返京,在京的亲王郡王若想出京,不必知会兵部,只要跟皇上说一声,由领侍卫内大臣王景生王大人,派皇城侍卫跟随保护出京即可。”
王景生是从前魏明煦的人,哪怕如今魏明煦不在了,他也是洁身自好,并没有对炙手可热的谢家趋炎附势。
靖王府,竹子院里。
林芷萱正抱着疏哥儿,躺在竹子院的摇床上跟魏明煦纳凉说话,眉眼慵懒含笑:“这是小皇帝的制衡之术。”
魏明煦也是不住点头,道:“倒是深得他父亲真传。”
林芷萱却道:“只怕谢文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魏明煦闻言笑道:“我也是听说,才下了这道政令,谢文良竟然又进宫求见了。”
林芷萱道:“要堵住谢文良的嘴倒是不难,他大可以说:王景生不是你们谢家的岳丈么,是与你们谢家结了姻亲的,提拔他,就是在提拔你们谢家,兵部或是侍卫处又有什么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