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墨哼笑了一声,“府里必然有接应她的人,无论如何要问清楚了。”
余承安亲自送了四个人过来。
“俞婶得闲给妹妹做了许多衣裳,你们来去匆匆他也忘了给了,念叨了好几日,我娘也跟着凑热闹,你就是不叫聂河去,我本来也打算来一趟的。”
别看余承安说的这么好,但他本身绝不是个热心肠的好人。
聂墨看了他片刻,张嘴就道,“承安兄,朋友妻不可戏……”
余承安笑骂了一句,“我妹子长得像个小娃娃,也就你好意思下的去嘴……”一般人哪里有这么变态的爱好。
聂墨这才放心,请了余承安进屋里喝茶。有心叫怎生过来,又怕她没睡醒,懵懵懂懂的样子更是招人,还不如让余承安误会他对正事更上心。 余承安就是有心问几句,见过聂墨那妒夫样后也没那个意思了,转头跟聂墨说起人手的事情,“早说了让你安排些人手,你偏不听,我今儿送来的四个人你就全都留下,老李擅长刑讯,老纪擅长谋断分
析,另外两个是一对双胞姐妹,别看她们长得瘦小,身体可好,两个人徒手对付三五个大汉不成问题……”。
聂墨没有拒绝。怎生就算有点小聪明,可以敌暗我明,以有心算计无心,他也实在不敢大意,点头谢过之后这才与余承安说起事情起末。
余承安听完又是想笑,但见聂墨一脸的严肃只好自己生生的忍着,“如此说来还是我妹子运气好……想不到聂府森严也有漏洞,这也给我提了个醒,总归是小心使得万年船。”
“府院大了,人心各异。”聂墨道。
“你有什么想法?”余承安问道。
聂墨亲自给他续了一杯茶,“总归也要等春闱过后了,我欲去镇州。”
余承安蹙眉,“镇州地势偏南,远离京师,别说是进士,就是同进士出身的官员也不爱往那里去……”
余承安是个聪明人,稍加思忖便愕然道,“你不会是想中个同进士吧?”
聂墨笑,“难不成科举取士是我说了算?”
余承安没理会他的玩笑,脸色不太好,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他见过,可没见过聂墨这样的。 聂墨轻声道,“我从十四岁开始明白一个道理,父母的疼爱,不能与宗族的规矩相抗衡。……我在京师没什么前程。”曾经他也想自暴自弃不要什么前程的,可那样的自己,只能是任人搓圆捏扁,毫无自
主的能力,他不想那样。
尤其是经过一场溺水,死亡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他才觉得活着的好处。
于是想争取。
想跟这命运争一争。
余承安不说话了,他是独子,余家跟聂家又有不同。好友的心情他能理解一些,却不能认同。
在他看来,在京城做个七品的小官也比去镇州那等偏远的地方强一千倍。
“也好,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说不得去了镇州,你反而如鱼得水,有一番更好的造化呢。”
聂墨笑着拱手道,“那我就先借余兄吉言了。”看了看天色道,“今日已经晚了,余兄就在我这里先住下吧?”
“不必,我家离这里不远,也正好趁此机会回去看看宅子,免得我不在,这些兔崽子们撒了欢。”
余承安在这里,聂墨需得作陪,只好把余承安带了的东西交给庆利,“去后头,给了怎生姑娘。”
红葡早就咋呼着跟青葡说话,“前头来了个太太太好看的公子了……”
青葡不服,“有二爷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