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此事被诛杀的俞家一族男丁数百,三族女眷没入教坊司,九族女眷被发卖,其余人等流放五千里。
俞怎生家里跟俞尚书祖上是同一个高祖,正好在九族之内,很不幸的被牵连了,即使俞怎生从出生就未见过俞尚书。
相对于那些被没入教坊司的充当官妓的女子,被发卖还是个好结果呢。
可是这一切都抵不过怎生再次见到聂墨的震惊跟生气,其时,两个人的身份已经天翻地覆,一个为仆,一个为主。
她那时,跪在地上,默默的骂了一句自己:真是瞎了自己的狗眼!狗抓耗子反被耗子咬了吧!该!
这样日头大晒的午时,聂府后园的人鲜少有出来的,聂墨抱着怎生回了荔园,一路上半个闲杂人等也没碰到。
聂墨是聂府大房的孩子,又是聂阁老的嫡子,住的荔园在聂府后园里头虽然不是最大的,景致却很好。
其余的园子住的是其他两房没成亲的弟弟妹妹们,他们年纪都比聂墨小,住的不算差,可确实也比不上荔园。
荔园分前后两进,前头是聂墨读书或者偶尔招待兄弟姐妹们的地方,后头则是他的卧处。
聂墨本想去后头,想起他的另一个通房如云现在就住在那里,脚步一顿将怎生抱到了书房。
虽然是书房,照旧有床有榻,床在北边,榻在南窗下头。
书房的采光好,日头晒足了,聂墨看了看,将怎生放到自己的床上。
聂墨的另一个小厮聂湖轻轻的给聂泊使了个眼色,两人刚要往外退,就听聂墨说道,“打盆水来。”
聂湖忙轻声道,“是”。
聂泊伺候聂墨的时间最短,不过他腿脚勤快,从水瓮里头舀了三瓢凉水,就要端着往里头走。
聂湖拦住他,“慢着。”转身从小炉子上提下水壶,倒了些热水在里头。
聂泊不明白,“这么热的天,弄点凉水洗洗不是很舒服么?”
聂湖摇头,“主子没要求,咱们上的就要是温水。四季皆如此。”
两人一个人拿毛巾,一个端水盆进屋里。
“放下东西出去。”
“是。”两个小厮一同应道。
聂墨竟然坐在床边,聂泊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见聂墨脸上不似高兴的样子,连忙垂下头,老实的放下东西退了出去。
聂湖很细心,将盆架也捧了过来,聂墨不必起身就能将帕子投水。
怎生的额头密密的出了一层细汗。
聂墨的手指修长,白皙如玉,拿着帕子给她擦汗的样子几可入画。
天气虽然热,怎生穿的却不暴露,护领的钮子扣的严丝合缝,聂墨将帕子放回水里,手落在最上面的钮子上,停了几秒,到底没动就收回去了。
怎生又梦到了现代。
朝允最喜欢看穿越重生剧,每每问她,“怎生,如果可以穿越或者重生,你选择穿越还是重生呢?”
怎生烦不胜烦,好不容易奋斗到大三,眼瞅着就要毕业了,重生回去再学一遍吗?
“穿越吧,好歹让我穿到没有雾霾的时候。”她看着窗外被晚霞映衬成粉红色的雾霾说道。
谁知道老天爷竟然也让她心想事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