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你在这里一个月多少租金?”
“八块钱。”
难怪,比于海那边高了一块多呢,不过现在白英的工资一个与下来差不多四十块,吃饭厂子里补助,她开销又不大,这点钱对她来说倒是不算太多。
之后,白英忙碌起来,白薇想要帮忙,可她愣是不让。
白薇干脆靠在门上跟她聊起来:“英子,你别嫌姐烦你,那事儿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白英洗菜的手一顿:接着又继续洗,然后说,“姐,你说的没错,这事儿迟早都是要说的,与其等到以后大家分手的时候都难过,倒不如我早点说出来,他要是真接受不了结算了。毕竟是我不够好,配不上他”
这话听着洒脱,可白薇隐隐听出了她的哽咽,不由叹口气道,“傻丫头,你记住,婚姻这事儿靠的是缘分,就算张云真的接受不了,那也只能说明是你们没缘分,跟你好不好没关系。再说了,天下的男人千千万,又不是就他张云一个。”
“他呀,娶到你那是夫妻,娶不到是他福薄,我妹子多好,漂亮美丽又大方,勤奋又贤惠,还愁嫁不出去?”
白薇这通彩虹屁下来,把白英吹得都哭笑不得了,“好了姐,你就别安慰我了,我没事,你赶紧出去吧,我做好饭喊你们。”
白薇被赶出了厨房,看见小家伙正在那边吧唧着小嘴吃东西,也没叫他,一个人走到外面,下意识朝主屋牌位那边走去。
路上还真是遇见几个白英说的刻苦努力的学生,好像连走路都在用功。白薇不觉得学习有错,可如果真跟白英说的一样,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拿来学习,成绩还是不好的话,是不是应该考虑还有更适合自己的一条路?
当然,这是别人的事情,她只是在心里感慨一番罢了。
等她走近了排位,看清楚上面的字时,不由愣了下,刚刚自己果然没看错,这上面的名字都是她见过或者听说过的。
因为牌位上面有个名字就是当年白家父母偷偷送他们姐妹去识字的那位教书先生,至于为什么是偷偷,只能说因为最上头的利益争斗,最有一些人需要牺牲,所以那人在村子里的名誉并不太好。
可就是白家父母有学识,有头脑,送他们去认识了,要不然白英没有上过学,怎么可能识字?
当然,如果只是这一个名字,也许是重名了,但是好写名字都是她在记忆里原主见老先生写过的,总不能每个都是这么巧合。
白英刚刚也说了,房东奶奶名叫张翠凤,可不就是当年老先生一直写下的名字,嘴里念叨的自己的结发妻子?
不过,在他们差不多十一二岁的时候,老先生突然失踪了,有人说他跑了,有人说他被上面派来的人抓走了,还有更多乱七八糟的说法,不过白薇却觉得最有可能的是老先生自杀了,毕竟那个环境,正常人都受不了。
那时候,普通人家尚且吃不饱穿不暖,何况是那些因为利益斗争被流放的人,而且村子里没文化没素质的人又多,各种羞辱轮番的来,到底是个知识分子,哪里受得了这种狗身心摧残,最后也就坚持不住了。
不仅仅是他们村里,就连其他村也有这种人,听说逼疯了好些人,最后因为各种借口被关进了监狱,然后也就没了动静。
说白了,往往越是接近权利中心越是危险,如果没有足够的头脑分析利弊,最后只有被牺牲的下场。
就在这时候,她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姑娘,租房吗?”
白薇回头,见到了白英口中的房东老奶奶,满头白发,但精神还算好,她忍不住问,“奶奶,你叫张翠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