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陆锦屏问:“老人家,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
这老妇说:“老身姓黄,老爷刚才问过我,还记得吗?”
陆锦屏点点头说:“是呀!记得,找我有事?”
“是呀,先前我那孙女来见陆爵爷,她可真是知道爵爷要挨个见她们的时候,一直都忙不停的收拾打扮,就想着跟爵爷多说说话。网,我的孙女可是万里挑一的人才,那可都是没得比的。那些什么花魁榜眼探花,跟我孙女相比提鞋都不配。可惜昨晚上那些人都瞎了眼,没有把票投给我家孙女,就盼着爵爷能让她看到希望,她觉得爵爷是真真懂得谁才是最好的女人的人。”
陆锦屏笑了笑说:“我是负责查案的,对于选美这种事,我并不在行,而且,今天是查案,不谈这些好吗?”
要是别人,便会知趣地告辞,没想到老妇却恍然没有听见一般。继续着她的话:“爵爷,我孙女是我看着长大的。心思单纯,走上这一行那也是没得不得已,只是,她歌唱得好,舞也跳得好,还会弹琵琶,也会吟诗作赋,在我们那一代可是小有名气的,很多财主都花钱请她到家里唱上一曲呢。后来,张老爷花重金把她买过来,到同州这种大地方,我孙女心里是没底的。但是我就告诉她说,你是最好的,没有没有人能比的过我的孙女。”
“只可惜。昨天那些人没有长眼睛,没有选她进三甲,反而落到了最后一名。她一晚上都在哭,我就在劝她,我说那些人不会有好下场的。果然,便有了消息,得了头名的风蝶被人烧死了,烧成了一堆黑灰。榜眼那个骚狐狸,疯啦。遇到了鬼,给吓得跟死人差不多。就是那个探花,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这些我都跟孙女说了,这都是老天爷开眼,你就等着当你的花魁。老天爷一定不会让我说你失望的。对吧爵爷?”
陆锦屏见如此恶毒的话,从一个面目慈祥的老妇人嘴里说出来,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感觉到后脊梁一阵发紧。这老妇表面给人的印象跟她实际的感觉,实际的情况那可真是大相径庭,让人大跌眼睛。
陆锦屏只好苦笑说:“老人家,话不能这么说,他们是被人害的,我也正在查这个案子。你要没有别的事就请回吧,我这还有公务呢。”
陆锦屏已经直接下了逐客令,可是老妇却依旧恍然没有听到。接着说:“我跟我孙女这么说之后,她是半信半疑的。结果,就听到爵爷要挨个的见这些姑娘们。后院的二十五位姑娘中已经死了一个疯了一个,还剩二十三个,这二十三个没有一个能比得过我孙女。她才是真正的花魁,我就告诉你说。今天爵爷要见你们,其实是要见你。她肯定是昨天晚上对你印象深刻。当时,因为有别人,或者因为其他原因,还没有选你,这不是爵爷真正看不上你,是有别的原因的。这次,他也是专门为了见你才找借口挨个询问的,所以你要争取这个难得的机会,好好展现一下你的才华。”
“我孙女听了很高兴,足足准备了一个多时辰,终于轮到了她。她进去的时候,满脸笑容,可是出来的时候,却如霜打的茄子,半晌不说话。我就弄不明白,问她怎么了?她说爵爷你只问了昨晚上在干什么,有谁作证,问完就让她出来了,甚至没多说一句话,也没多看她一眼。她很伤心。先前爵爷问我的时候也是问这些话,我一个老婆子那倒也没什么,可是爵爷为什么不跟我孙女多说说话呢?是不是有什么人不让爵爷接近我孙女呢?老身来就是想问问爵爷,可否看上我孙女?”
陆锦屏一听头都大了,他还以为这老妇人是来跟他透露这个案子的消息的。没想到居然是来推荐她孙女的。陆锦屏现在还摸不着头脑,不过从她的话想必是那二十五个姑娘中的一个。
陆锦屏苦笑说:“老人家,我真的很忙,我在查案,实在没有时间去处理你所说的那些事情。”
“爵爷,不需要花太多时间,一小会儿就行。我孙女就在外头。您再好好看看,先前你肯定是因为别的原因没有好好看她,好不好?我马上叫她进来。”
说罢,这老妇人居然不等陆锦屏说话,自己径直出去,片刻拉了一个小姑娘走了进来,到了陆锦屏面前,赶紧说:“乖孙女,快跪下,给爵爷磕头
那少女盈盈拜倒磕头。娇滴滴说:“奴家飘雪,拜见爵爷。”
陆锦屏苦笑,这老太婆当真是不进油盐,但是又不好向她发火,毕竟是一把年纪的人,说:“起来吧。”
飘雪便站了起来,侧着身,垂手而立,陆锦屏能看见她大半张脸,想起先前的确问过她。不过,有人在旁边证明她们昨晚上没有作案时间,所以,没有太过在意。此刻定睛再瞧,这女子倒也算得上有些姿色。若是没有姿色是进不了后院二十五位姑娘。她们可都是马财主精挑细选出来的女子,能进入其中,必然有过人之处。只不过在这二十五个女孩中,要想出类拔萃,倒也还轮不到她,至少没有给陆锦屏留下什么印象。
陆锦屏瞧了那陪着笑脸瞧着他的老妇一眼,心想若不敷衍两句,只怕这老妇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于是只好硬着头皮微笑问说:“你叫飘雪?你有什么才艺?”
飘雪俏脸微微泛红,抬眼瞧了陆锦屏一眼,说:“奴家,琴棋书画都学过,还能吟诗作赋。”
陆锦屏道:“那好,那你就来个反弹琵琶,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