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崇正帝也不是那么容易心软的人,一直到太子磕的头破血流的时候,才淡淡的吩咐了一声:“起来吧。”
“谢父皇……”太子红着眼眶站在崇正帝面前。
崇正帝看着太子冷笑一声:“朕本是想着若你再狡辩,浪费了朕给你的一次机会,朕就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太子听了,心跳如鼓,呼吸都快没了;母后说的果然没错,父皇竟真的什么都知道!“但好在,你还没那么蠢,知道坦白,朕也不追究这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有有人给你指点迷津了,但总归,你这次没有一蠢再蠢。其实你私造龙袍朕并不是太在乎……”若是
周颐在这里,听到这话,肯定会嗤之以鼻:得了吧,你明明就是在乎的不得了!
太子诧异的抬起头看向崇正帝。
“怎么,觉得惊讶,不相信?”崇正帝看见太子的眼神,反问道。
太子赶紧摇头。“你私造龙袍确实罪该万死,但更该死的是,你如此没脑子,做了如此蠢事,却又没有遮盖蠢事的能力,你说说,像你这样的,朕怎能放心将大越江山交给你,到时候,别
让整个江山都被人哄了去!”
太子双腿一软,连连道:“儿臣该死,儿臣该死……”“起来吧,还没跪够是不是,鉴于你是初犯,且还知道朕的良苦用心,主动承认错误,废太子一事暂且就不再提,你自己禁足半年吧,不过你记住,若再有下次,朕要的就
不是你的太子之位,而是你的命,明白吗!”崇正帝眼睛里猛然爆发出冰冷的精光,紧紧盯着太子。
太子顿时如大山压顶,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儿臣知错,谢父皇,谢父皇。”
这一切的一切不过发生在半天之内,宫外二皇子一派还在想着怎样将太子一事砸瓷实,而周颐却无心管这些,回到家里的时候,周府正一片欢天喜地。
原来皇上在早朝上刚刚开了金口,一下朝,后脚就有太监到了周府传旨。王艳得知自己竟然被封了诰命,差点没晕过去。一个劲儿拉着周老二的手问:“他爹,我这不是在做梦吧,我真的被封了诰命?”诰命这个词还是王艳来到京城后,与官家太太接触多了才知道的,多是因为丈夫和儿子,
这些妇人才能被封诰命。
王艳自然是羡慕的,可是,她从没想到自己竟然也会有这一天,天啊,这是在做梦吧,她不过就是一乡下妇人,现在竟然被皇上亲口封了诰命?
一直到周颐回府的时候,王艳都还如云里梦里。
经过了周老二的确认她还不放心,又拉着周颐问:“六郎,娘真的被皇上封了诰命了?娘现在也是官身了?”
周颐安抚“娘,这自然是真的,皇上金口玉言,在早朝上当着那么多大人说的,而且不是已经到家里传了圣旨吗,这还能有假?”
王艳一叠声道:“对,对,这不可能是假的,不可能是假的,我这是啥命啊!竟然有这么大的福气!”
周老二在一边乐呵呵道:“啥命,享福的命,这都是有六郎这样的好儿子,以后啊,你就擎等着享福吧……”
王艳听了,顿时笑得合不拢嘴:“对,对,对,是我儿有出息,才让娘跟着沾光。”
“娘,您含辛茹苦的将我养大,现在自然到了儿子孝顺您的时候了!”周颐扶着王艳坐下,含笑说道。他们在说话的时候,李应茹便一直安静的坐在一边,这时才笑着出声附和道:“就是,娘,俗话说母凭子贵,相公有本事,娘自然要跟着享福呀,别说娘了,就是爹,往后
相公再多立些功,保不准还能求皇上给爹您一个爵位呢!”周老二听了,顿时连连摆手:“这哪儿成,不成不成,我一个泥腿子,啥都不懂,咋能要爵位,爹不奢求其他的,现在就只盼着六郎在朝廷上顺风顺水,咱们一大家子平平
安安。”
周颐听了笑笑:“爹,这您就不用担心了,您的儿子您自个儿还不知道吗,虽说没有什么大本事,但自保还是够的。”他的话惹得一家人都笑了,周老二笑得尤其大声:“六郎,你自小就是如此,一张嘴爽利无比,我和你娘都是嘴拙的人,真不知道你咋就这么聪明!这全天下再没有比你更
机灵的孩子了!”“爹,您说我聪明我承认,可您要说我还是个孩子,这我就有些不承认了,我这都娶妻了,妻子还如此聪明美丽大方,而且马上就要有孩子了,怎么也不算是孩子了吧!”
周颐皱着脸苦巴巴道。
“相公!”李应茹被周颐当着王艳和周老二这样夸,悄悄在周颐背后掐了掐他的背。
这一幕恰好落在了王艳眼里,她眼睛闪了闪,脸上的笑淡了几分。
周颐反手将李应茹捣蛋的手捉住,拉着她坐在王艳和周老二的下首,“爹,娘,再过几天咱们就可以回乡祭祖了,你们若是有什么想带的,就抓紧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