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吴恙便回来了,她看起来心情似乎不太好。
赵葭葭慢悠悠的问:“你要喝点什么,我请客。”
吴恙扬起眉毛朝她冷冷说道:“我什么都不想喝,说真的赵葭葭,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我都不知道吗?看在霜霜的面子上,我对你一忍再忍,现在霜霜已经不在了,我也没有必要再做出退让了。”
“噢?我做了什么事,我怎么自己都不知道?”赵葭葭依旧一副慢吞吞不急不缓的样子。
吴恙皱着眉头,眼里的鄙夷之色毫不掩饰:“就我们两个人你还装?当初赵小雅胁持柳桥叶的时候,是你报的警吧?就为了让我对宁衍产生隔阂,你确实也做到了。还有那些七七八八细碎的事情,我就都不和你计较了,可我孩子的事情,你别想狡辩!”
赵葭葭放下杯子:“吴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这种没凭没据的话,你不怕我吿你诽谤吗?”
“诽谤?”吴恙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你要是有本事,就尽管去吿,正好能将这件事彻底调查清楚,那个岳姨和你什么关系,也一并查出来才好。”
赵葭葭放下杯子莞尔一笑:“你嘴巴还是那么厉害,口舌之争我不屑和你争个高低,既然你已经将话说开了,那我也就不多费口舌了。”
她转身拿出放在身后的包包,将里面的档案袋拿出来递给吴恙:“这是霜霜和吴安一起合作完成的画作,就留给吴安作个念想吧。”
“好了,你慢慢看,我就先走了。”说完之后,赵葭葭便洋洋得意的走了,吴恙拆开档案袋,里面竟只有白纸一张,她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凭着直觉告诉她,此地不宜久留,她飞快的拿好手机就要出门,却一瞬间被人撞了个满怀。
她抬起头,却看到怒气冲冲的黎锦,正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吴恙诧异于黎锦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却也不愿与她多做纠缠,只拿起包包就要绕过她离开现场。
“说吧,你到底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黎锦却一把拉住她的手,手中的力度也不禁加大了几分,吴恙皱了皱眉头,还是尽量柔和的说道:“我想你是误会了,我没什么要和你说的。”
没想到黎锦冷哼一声,语气更加尖锐了:“你在信息里不是自信满满的吗,还威胁我,怎么,见到我就要当缩头乌龟了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放手啊!”吴恙对她的质问摸不着头脑,可她咄咄逼人的语气也着实惹恼了她,于是,她也变得烦躁不安起来。
黎锦挑着眉毛上下打量她:“还装,真不知道以阿衍的眼光,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的货色,和你妈一个德行,都是披着伪善羊皮的婊子。”
“够了!黎锦,我念在你是长辈,对你一忍再忍,你不要得寸进尺!”吴恙用力的挣脱自己的手:“我不知道你和我母亲有什么过节,你要这样侮辱她。但是我告诉你,你要是再这样出言不逊的话,我不会放过你。”
“啧啧……”黎锦带着不屑的眼神上下扫视着她,那种毒辣的眼神,像针一样,密密麻麻的深深扎进了她身上的每一寸皮肤。
“口气倒是不小,也不想想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没有阿衍,你能走到今天的地步吗?说到底,你还是得依靠着宁家。就像当年你的父亲吴年灏,也是因为宁家才能创办出吴氏集团,果然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种。”
吴恙回过头冷冷的看着黎锦,用那种怨恨,厌恶至极的眼神回敬着她,语气却是冷静,“你真可悲。”
说完,便转身快步离去。
黎锦愣在桌边,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她说她可悲?
她竟然敢嘲讽自己,就凭她,一个阶下囚的女儿,黎锦怒火中烧,愤怒的拿起杯子,朝吴恙离开的背影狠狠砸了出去。
候在一旁的服务生,已经被两人强大的气场吓的目瞪口呆,黎锦从包里掏出一沓钞票,朝桌上一扔,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赵葭葭坐在车上,她将墨镜带好,聚精会神的看着咖啡厅的出口,先是吴恙怒气冲冲的从里面冲了出来,紧接着,是黎锦。她穿着雪白的狐皮大衣,一张脸精致得像是从画里雕刻出来的人儿。
黎锦穿着高跟鞋,一步一步的朝马路上走了过来,赵葭葭的手死死的扣在方向盘上,因为过度紧张,已经渗出一层冷汗。
她不断的用纸巾擦着额头上冒出来的汗水,回忆里的画面,像电影放映一般,在她的脑海里反复登场。
“葭葭,以后你和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有什么需要的,你尽管和我说,我会尽力满足你。”
“你这么善良的女孩子,阿衍和你在一起我很放心。”
这些年和黎锦相处的时光,原来是这么的让人安心幸福的吗?
她对于赵葭葭而言,几乎是母亲一样的存在,若不是因为救了落水的她,赵葭葭也就不会遇到宁衍。
两人真的要走到这样一个地步吗?
可是,如果她不这样做,黎锦是不可能容许自己再出现在他们身边,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包括宁衍,都将离她远去。
她不甘心!
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赵葭葭不再犹豫,她看着就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黎锦,颤抖着踩下了油门。
仇恨,虚荣,爱慕,让她已经无法自拔。
既然你不能成全我,那你就去死吧,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