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一个敏感的话题。
人总本能的去避开可能会挑起伤疤的话题,好比她,好比陆衍北,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一个打定主意装傻充愣,另一个也想好了要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仿佛这样他们就能够长长久久的相守,好像中间的那道裂缝根本不存在。
陆墨归悄悄的拉了拉白夏,白夏一低头眼泪就控制不住溢出眼眶,她背过头去擦了擦脸颊,默默牵着陆墨归离开,安安静静的走,没有打扰到正在交流的两人。
回房间时,陆墨归拉住了白夏轻声问,“妈妈,爸爸要离开我们吗?”
“没有,他没有要离开我们。”白夏半蹲在陆墨归面前,眼眶泛红,“这些话不许在爸爸和弟弟面前说,知道吗?”
陆墨归很想问为什么,他有好多的问题想问,可是看白夏刚刚哭的那么伤心,他不敢问,懵懵懂懂的点点头,“嗯”
“乖,进去玩吧”白夏让陆墨归去了屋子里,她闪身进了厕所。
他那么放心不下自己,放下了架子四处拜托人来照顾他们。
白夏反锁着厕所门,在厕所内,怎么都擦不干净眼泪。
客厅内,陆衍北已经跟季斐然谈完了,将人送走后,他进了房来找白夏和孩子。
看到两孩子在床上看电视,听到厕所有动静,刚准备离开的陆衍北脚步微顿,曲起手指轻轻敲了敲房门,问道,“陆太太?你在里边吗?”
隔着薄薄的门板,白夏慌慌张张的擦脸,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句后,打开了水龙头捧着水洗脸。
出门时,陆衍北正在厕所门边等着她,白夏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他,故作轻松的问,“他走了啊?”
“嗯,刚走”
“哦…那我先去帮孩子收拾东西”白夏寻了个借口想先离开。
陆衍北打量了她很久,目光在她身上不断逡巡流连,黑眸愈发深邃,他侧开了身好让白夏离开,也没有多做阻拦。
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无声叹息。
到了美国几天,几乎是没有见过乔伊,他们也安排了人找,毕竟陆衍北在美国有自己的人脉和势力,他都找不到,说明乔伊很有可能不是冲着他们来的。
虽说是这样,但是白夏还是无法安心,自打知道乔伊出国了后,她这心底就总慌着,好像有什么事会发生。
先将孩子送走后,她好歹也能安点心。
晚上,白夏刚做了饭,两孩子自觉的在餐桌边吃饭,她则是独自去了书房叫陆衍北。
到书房门口,陆衍北刚挂电话,一开门就碰上了她。
白夏柔柔一笑,“吃饭了,你忙完了吗?”
“差不多”陆衍北说,“我这两天可能得出去一趟。”
“去哪儿?”
“分部出了点问题,我去看看。”陆衍北说的轻描淡写的,白夏听着提心吊胆。
要真是小问题,那陆衍北就不会要亲自出马,思量再三,白夏才开口,“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
“陆太太,你不必担心我”陆衍北觉得好笑,“我会快去快回,再说,等过两天季斐然要来家里接孩子,你要是跟着我一块儿走了,那孩子怎么办?你打算把孩子都扔家里了?”
见白夏开始动摇,陆衍北才好言相劝,揽着她肩膀带着她往前走,“我知道你在忧心什么,你放心,我只是去处理点事情,没有危险。”
“好吧…”她还能怎么样?既然陆衍北都这么说了,就算白夏不愿意也得让他离开去处理自己的事。
她如今神经高度紧张,在她心底,陆衍北就跟易碎的瓷娃娃一样,她有点怕,怕会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他会出什么乱子。
一直以来,她只会给陆衍北添麻烦,从来帮不到他半分。
哪怕他现在病着,都还得为自己操心,为自己去铺好一个平坦的未来。
晚饭她吃的不多,心不在焉的戳着碗里的饭菜。
等到他们吃完,白夏才收拾了碗筷去厨房洗碗,她回房时,陆衍北正在房里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