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是一张单程票,没有往返,只能义无反顾的往前走,无论前边等着她的是什么。
许舜阳肯定会是她这辈子最难忘的人,但绝对不会是她必须要留下的理由。
——
六月,酷暑难耐。
他过了很多个没有情人的情人节,也独自过了一个没有人陪伴的新年。
新年钟声敲响的那一刻,几乎每个人都在许愿,他独自看着满天烟火,心如止水。
这短短的六个月内,发生的事不少,没有一件是跟他有关,也没有哪一件是可以激荡起他情绪波动的。
顾茹菲生产当天,他亲自去了。
她躲到了云南的一个偏远村庄里,他找过去的时候,顾茹菲正在艰难产子。
他在等,等着那个孩子降生。
孩子呱呱坠地的那一刻,他带去的人将孩子抱走了。
冷眼看着奄奄一息的顾茹菲哭着求他将孩子留下来,她紧紧抓着许舜阳的衣摆不放。
许舜阳恍惚了一瞬,仿佛看到了许晚晚哭着求他救救肚子里的孩子。
“她也这么求过我,可我没有救下那个孩子。”许舜阳似是陷在了回忆里,“所以…别求我,求我没有用,你肯为了你的孩子放下自尊哀求我,为什么你要那么心狠手辣的对一个还没成型的孩子下手?”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求求你,我什么都没了,你不要这么残忍夺走我的孩子……”
“你觉得你让我一无所有,我会这么好心让你过得幸福安乐?”许舜阳冷笑,“我早说过,孩子不是你的保命符,我做错了,所以我在接受惩罚,你也做错了,你也得接受惩罚。”
他拂开了顾茹菲的手,听到后边顾茹菲声嘶力竭的呼换也没有回过头。
……
顾茹菲太天真了,她以为攀上许家的人,自己就拿她没办法了。
熟不知豪门中弯弯绕绕多,他们这种家族,肮脏事更多。
她肚子里那个孩子只是作为心脏的供养体,生下来等到时间合适了,就得将心脏移植到他们许家大族长一脉最疼爱的小孙子身上。
他什么都不关心,以前对他来说,人命如草芥,死了便是死了,只能怪他自己不够强大,连自卫能力都没有。
这世道从来都是弱肉强食,弱者只会沦为砧板上的鱼肉。
他不在意自己做的一切是错还是对,也不在意自己即将要面临什么,好像那个人离开了他的生命后,他的生活就索然无味了。
——
日复日,年复年。
五年一循环,十年一倒转。
“叔叔~”穿着蓬蓬裙的小姑娘看到刚回家来的人,立刻便从院子里跑出来,扑到了他身上。
许舜阳弯腰将人抱起来,“跑这么快也不怕摔跤?”
“不怕!”小姑娘搂着许舜阳的脖子,咯咯的笑。
他微微勾起唇角,嘴角流露出笑意。
当初从云南将这孩子从顾茹菲身边带走没多久后,就听说顾茹菲因为产后身体虚弱,忧思成疾,最后病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