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自己也是正儿八经,苗根正红的大好青年啊!竟然沦落为一个乡野妇人,干着这些粗活,这都是命啊!
“我先给她做完一套衣裳再给师父做,一个女孩子老是穿我的衣服也不像话。”
“为师不管,不然这人我就不救了,让她自生自灭去吧!”
“……”
他能怎么办?除了答应师父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耳边声音聒噪,胸口处的伤好像更痛了,脑袋也痛,腰侧也痛,浑身都痛的难受。
楚俏看着白影,脸贴在他的胸膛上,疼痛缓和了不少。
“很累吧?睡一觉就好了。”白影的声音柔的不可思议,带着一种蛊惑,楚俏眼皮沉了沉。
楚俏怕自己醒来看不到他,强撑着眼皮,道:“你不要走……”
“嗯,我不走。”白影在她额上烙下一吻,带着灼人的温度,烧的楚俏整个人暖洋洋的。
在梦里挣扎一番,楚俏就沉沉的睡了过去,重新在黑暗里沉浮着。
“这都几天了?还不醒?”云栖穿着新绣出来的衣服,眉头紧锁着,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准注意。其实他的医术也没那么好,因为除了棠梨偶尔发个病以外,他找不到人来练手。“不会是个活死人吧?要不偷偷扔出山谷一了百了?”
正寻思着呢,棠梨从外头进来,手上抱着一套新衣裳。除了刚开始给楚俏换过衣服外,棠梨再也没碰过她,现在楚俏身上隐隐传了些味道出来,云栖每次都是皱着眉头给楚俏用药的。实在没办法了,只得再次让棠梨给楚俏换身衣服。
搁下衣服,棠梨凑到床边,“怎么样,有动静了吗?”
话音刚落,楚俏就挣扎着,缓慢的睁开了眼。
许是突然见到亮光,楚俏又闭上了眼。
“醒了醒了!师父真厉害!”棠梨高兴的拍拍手,崇拜的看着自家师父。
云栖轻咳一声,淡淡的应下,“身上伤口也都快愈合了,再不醒为师都怀疑她是不是一个活死人了。”
楚俏侧头避开亮光,缓了缓,抬眼茫然的看着陌生的环境。
撞上师徒二人的目光,眼里带着疑惑,“你们…”许久未说话,刚开口说话的嗓子非常粗砺沙哑,楚俏顿了顿,复道:“…是谁?”
棠梨兴奋的凑过来,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我们是你救命恩人!姑娘你叫什么?”
楚俏脑海里闪过一些画面,后脑勺疼的厉害,伸手捂住脑袋,楚俏疑惑,“我是……谁?”
“嗯嗯,姑娘你叫什么?”棠梨还没发现哪里有问题,兴奋的点头,期待的看着楚俏。
云栖扯了扯棠梨的后衣领,将他往后拉,“人家刚醒,你给人缓口气。”
“哦。”棠梨不好意思的挠头,麻溜的离开了几步,去取放在一边的衣裳了。
楚俏只觉得一觉醒来,不仅浑身疼的厉害,心里也空落落的没有归处,感觉忘了什么重要的人和事。
“呐呐,这是新衣裳,等会儿姑娘自己去换了吧,一身的味儿……”后面的话棠梨说的小声,没有给楚俏听到。
云栖睨他一眼,冷哼一声,“你怎么这么殷情?”
棠梨凑到自家师父耳边,小声嘀咕着,“这不是愧疚嘛,看她这样子,十有八九磕坏脑子了,为了赎罪,让自己心里安心一点。”
“呵,反正磕坏了也记不得,再不久就会被送出去,你怕个什么罪。”云栖说完,抬脚就出了房间。房间里连日来都没怎么通风,各种味道混在一起有些难闻,待不得太久。
棠梨见师父走了,又蹦到楚俏面前,“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吗?”
楚俏眉头紧锁,捂着脑袋小幅度摇头,“不知道,我头好痛。”
“唔,那好吧,你先休息一会吧,我去给你弄些吃的。”
房间静了下来,楚俏闭眼想了会儿,只觉得脑子像要炸开一样,膨胀的难受。迷迷糊糊的,又昏了过去。
这次梦里什么都没有,干净的像一张白纸。楚俏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脑海深处隐隐浮现一个人影,看不清样子。
“是你吗?”
人影轻笑,“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楚俏才安心下来,“你知道我叫什么吗?”